唐太宗只派他打了一仗就棄之不用,後人敬他爲名揚千古的一代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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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630年,一個名叫蘇定方的騎將,帶着兩百騎兵悄然潛入陰山雪霧,突襲東突厥大營。刀光一閃,頡利可汗倉皇而逃,大唐從此“北定陰山”。

可令人不解的是——這樣一位奇功蓋世的將領,唐太宗竟只用他一次,就讓他在冷宮裏坐了二十幾年。

直到高宗登基,這個白髮老將才再披戰甲,一戰西域,滅西突厥、俘可汗、功勳卓著!

他叫蘇定方——那個被歷史“雪藏”的戰神。

從冷板凳到凌煙閣

唐德宗登臨凌煙閣的那一年,是公元789年。距蘇定方病逝,已經過去整整一百二十年。

太極宮內,金壁輝煌的功臣畫像靜靜懸掛着:李靖、秦瓊、尉遲敬德,個個英氣逼人。

而在那一排新添的凌煙閣二十七功臣中,蘇定方的畫像格外醒目——眉目堅毅,目光如炬,彷彿仍在戰場上披甲執戈。

這位被後人尊爲千古名將的男人,生前卻喫盡冷遇。

少年時驍勇善戰,中年被棄不用,老年又被推上前線,最後客死邊疆。

要說起他的轉折,繞不開兩個皇帝——唐太宗李世民與唐高宗李治。

兩位皇帝,一個以天可汗之姿建立盛唐,一個在女皇陰影下維持繁榮。

可奇妙的是,這兩位性格迥異的帝王,都在蘇定方的生命裏留下了深深烙印:

一個讓他沉默了二十五年,一個讓他重新煥發光彩。

李世民的“棄”,有政治的算計;李治的“用”,有現實的需要。

前者成就了盛唐的開端,後者完成了疆域的極致。

而蘇定方,恰好是他們之間那座最孤獨的橋樑。

命運兜轉一圈,才讓世人看清,這個被“雪藏”多年的老將,究竟有多硬的骨頭。

於是文章從這裏切入:蘇定方與唐高宗之間的那場遲來的理解,既是功臣與帝王的互相成全,也是唐王朝精神的一次重振。

雪原再起——蘇定方的重召與西突厥的覆滅

顯慶二年(657年),唐高宗李治任命年近花甲的蘇定方爲伊麗道行軍大總管,統兵討伐西突厥阿史那賀魯。

這一任命,令朝堂內外震動。

因爲自貞觀四年(630年)東突厥被滅以來,這位曾以區區數百騎夜襲頡利可汗、名動天下的將領,已在軍籍之外沉寂了二十餘年。

當時西突厥勢力已成邊患。

唐朝設安西都護府後,西域四鎮時有叛服,邊疆再度風聲鶴唳。

於唐高宗而言,平定西突厥,不僅是軍事問題,更是政治考驗。

他要在“文治延續”與“武功擴張”之間找到平衡,而這個重擔,落在了蘇定方肩上。

那一戰,是他一生的巔峯。

蘇定方率軍越過天山。

彼時正值深冬,雪厚盈尺,風刃割面。唐軍兵少將老,西突厥號稱十餘萬騎。

諸將勸他暫緩進軍,他卻堅持先聲奪人,絕不給敵人喘息的機會。
他利用氣候之變與敵人的僥倖心理,令軍隊踏雪追擊,突襲敵營。

雪夜中,唐軍短刀疾行,破營三重,斬獲數萬人。

賀魯可汗被擒送長安,西突厥勢力就此土崩瓦解。

這場戰爭,不僅僅是一次勝利,更標誌着唐帝國在西域勢力的鞏固與擴張。

對蘇定方個人而言,它是遲到二十餘年的回聲。

在唐太宗一朝,他早已憑夜襲頡利可汗的奇功名列戰將之首,卻因政爭被擱置。

李靖凱旋後,部分功勞歸於上層將領,蘇定方僅授左武候中郎將。

此後多年無徵,無封,無奏功之名。

直到唐高宗時代,邊患復起,他纔再被起用。

戰後,高宗下詔褒獎,賜爵邢國公,論功列前。

從東突厥到西突厥,蘇定方的前後兩場大勝,間隔了二十七年。

這位將軍,用兩次雪原之戰,證明了自己在刀兵與歲月之中都不曾生鏽。

從悍勇少年到沉寂將軍——蘇定方的起伏生涯

蘇定方的名字在唐史中並不顯眼,但他的足跡卻貫穿了隋末到盛唐的疆場。

與同時代那些出身門閥的將領不同,他來自冀州武邑的豪強之家,並非世代武官,而是憑刀馬之功,一步步殺出自己的命運。

隋煬帝末年,天下大亂。蘇定方的父親蘇邕率鄉兵守土平叛,年少的蘇定方從此披甲上陣。

他身形強健,善騎射,出入戰陣常爲先登。

十五六歲時,便在清河與邯鄲一帶連破爲禍一方的張金稱、楊公卿,地方州郡賴以安寧。

天下分崩之際,他投身河北義軍竇建德麾下。竇建德的大將高雅賢看重他的勇略,收爲義子。

短短几年間,他從一名鄉勇成長爲能獨當一面的悍將。

竇建德敗亡後,他隨高雅賢投劉黑闥,再度奔走於北方戰場。洺水之戰後劉黑闥戰敗,高雅賢陣亡,蘇定方只得返鄉歸隱。

在羣雄逐鹿的時代,他並未立刻投奔唐廷。

直到唐太宗開貞觀,帝國重整旗鼓,纔在匡道府出任折衝,正式進入朝軍序列。

貞觀三年(629年),李靖奉命北伐東突厥頡利可汗。二月初八夜,蘇定方率二百騎兵深入敵境,在濃霧中突襲頡利牙帳。

頡利倉皇逃遁,唐軍隨後合圍,大獲全勝。東突厥覆滅,其地盡歸唐朝版圖。

戰後,蘇定方以功升左武候中郎將。

然而,這場令他一舉揚名的勝利,也成爲他被冷落的開端。

東突厥戰後,唐廷內部對“軍中劫掠”一事爭議不休。

御史彈劾李靖“軍無綱紀”,連帶蘇定方亦受牽連。

李靖身爲總帥,由唐太宗親自庇護,得以無事;蘇定方則成爲“最合適的犧牲品”,既不升遷,也不得參戰。

那時他正值壯年,本應是建功立業的巔峯期,卻被迫停步二十幾年。

這段歲月裏,大唐的戰旗遍佈四方:李勣平高昌、李績徵遼東、薛仁貴鎮西域……唯獨沒有蘇定方的名字。

貞觀二十三年(649年),太宗去世。新皇高宗李治即位,繼承的是一個疆域遼闊但邊患未絕的帝國。

爲了維繫軍功與國勢,他重新召用沉寂的老將。此時的蘇定方已六十歲,卻依舊騎射精熟。

永徽六年(655年),他隨程名振討高句麗,大破敵軍,斬俘千餘人,封右屯衛將軍、臨清縣公。

兩年後又奉命出征西突厥,終以顯慶二年的大捷,奠定其地位。

西突厥之戰後,他本可以功成身退,卻在七十高齡仍多次披甲出征,從朝鮮半島至青藏高原,幾乎踏遍大唐疆界的極限。

他的晚年,是一個將軍生命燃盡前的最後閃光。

乾封二年(667年),他在病逝邊疆,享年七十六歲。

結語:

在後世看來,蘇定方能有後來的成就,離不開唐高宗的知人善任。

是的,若沒有唐高宗的重新啓用,就不會有蘇定方的傳奇。

但若沒有蘇定方的再次崛起,唐高宗的時期的唐朝疆域也不會如此耀眼。

唐太宗棄之,是謹慎;

唐高宗用之,是信任。

這兩種帝王之道,成就了兩種不同的盛唐面貌。

而蘇定方,正好是那條分界線——

他讓一個盛世的鋒芒重新閃光,也讓一個王朝的疆域擴展到極致。

他的一生無詩,卻比詩更壯闊;

無言,卻比言更響亮。

從被棄的武夫,到千古的名將,

他用三十年的沉默換來三年的天下,

用七十六年的生命刻下了四個字——盡忠無悔。

這,就是蘇定方。


參考信源:

《舊唐書》

《資治通鑑·卷第二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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