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騎兵的馬刀是不開刃的,真的是這樣麼?薩沙問答第250集

來源: 更新:

作者:薩沙

本文章爲薩沙原創,謝絕任何媒體轉載

據說騎兵的馬刀是不開刃的,真的是這樣麼?薩沙問答第250集

現代騎兵的馬刀大多不開刃,然而在近代和古代,情況卻截然不同。聽薩沙說一說吧。

第一,古代和近代任何國家的騎兵,都是使用開刃的馬刀作戰。

古代和近代頗有一些著名馬刀,因鋒利無比而聲名遠揚,如俄國哥薩克騎兵的馬刀。
對於崇尚自由的哥薩克來說,一生有三樣東西最重要:女人、馬匹和馬刀。
女人可以爲哥薩克們生兒育女,繁育後代。
作爲馬背上的民族,哥薩克沒有馬匹就無法作戰。

而哥薩克用來保護自己和殺敵的武器,就是手中的鋒利馬刀。

哥薩克的馬刀叫作“恰西克”,有着長達800年的歷史。

“恰西克”是高加索方言,意思是“天堂之刃”,它並非哥薩克的傳統武器,而是由高加索本地山民和蒙古人使用的兵器。

在同高加索山民的長期戰爭中,哥薩克親身體驗到“恰西克”的恐怖威力,纔會拿來自用。

“恰西克”非常的鋒利,刀鋒銳利到可以用來剃鬚,砍殺敵人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一個蒙古詩人記載了“恰西克”馬刀的可怕威力:蒙古馬的主人把馬鐙踏直,吶喊着往前衝。這是一種決死的狀態。當遇到敵人時,騎兵把馬刀向左晃一下,然後右劈,那個刀下鬼可能連頭帶肩膀全被劈下了。
一刀就能敵人砍兩段,可見馬刀鋒利度有多麼驚人。

抗戰期間,新四軍組建騎兵團,卻無刀可用。新四軍第四師師長兼任淮北軍區司令員彭雪楓,根據“恰西克”的樣式,研發了自己的軍刀,被戰士們親切地稱爲“雪楓刀”。

第四師騎兵團很快發展成爲縱橫淮北平原的精銳部隊,還有了“紅色哥薩克”的外號。

新四軍騎兵戰士非常喜愛馬刀,爲它編了很多歌曲:“雪楓刀,明晃晃,千錘百煉是好鋼。一馬撲到兩陣前,勢如破竹誰敢擋。殺個東西南北趟,好比關公斬蔡陽。”


第二,二戰期間騎兵馬刀逐步變得不鋒利。

如果大家看過電影《戰馬》,一定記得這個場面:尼可斯上尉率領的英軍騎兵部隊,在衝鋒時落入德軍的重機槍陷阱。在敵人區區幾挺重機槍的火力下,衝鋒的英軍騎兵毫無還手之力,像落葉一樣紛紛從馬背上墜落,幾乎全軍覆沒,上尉也英勇犧牲。

這次戰鬥,可不是偶然現象。

一戰前,德軍曾經做過一項測試:在陣地前100米的距離內放置了50個氣球,隨後使用兩挺MG08水冷式重機槍進行持續的交叉射擊。結果一輪射擊後,50個氣球中有48個被擊中。顯然,人馬結合的騎兵,目標比氣球要大得多。如果重機槍的子彈連氣球都能輕易擊中,更不用說騎兵了。

隨着重機槍的裝備部隊,目標高大的騎兵已經難以有效作戰,強行衝鋒等同於送死。

儘管如此,由於一戰重機槍的數量有限,加上摩托化和機械化部隊還沒有出現,騎兵和他們的馬刀仍然具有一定的作用。

小說《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中,保爾所在的紅軍騎兵部隊,突襲了一支準備不足的波蘭步兵:快到日托米爾的時候,騎兵擺開了扇面似的隊形,快馬加鞭,衝了過去。銀色的馬刀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大地在呻吟,戰馬喘着粗氣,戰士們屹立在馬鐙上。馬蹄下的大地飛快地向後奔馳,一座到處是花園的大城市,向他們迎面撲來。騎兵穿過郊區的花園,衝到了城中心。
“殺呀!”像死神一樣令人毛骨悚然的喊聲在空中震盪。

驚慌失措的波軍,幾乎沒有進行什麼抵抗。城裏的衛戍部隊一下子就土崩瓦解了。保爾伏在馬背上向前飛馳。在他旁邊騎着一匹細腿黑馬的,就是那個跳舞的戰士託普塔洛。保爾親眼看見這個剽悍的騎兵戰士揮起馬刀,毫不手軟地劈下去,砍倒了一個還沒有來得及舉槍瞄準的波蘭兵。馬蹄有力地踏在石頭馬路上,發出一片得得的響聲。

突然,在十字路口出現了一挺機槍,架在路中央,三個穿藍軍裝、戴四角帽的波蘭兵,彎着腰守在機槍旁邊。還有一個波蘭軍官,領子上鑲着蛇形金絛,一見紅軍騎兵衝過來,就舉起了手裏的毛瑟槍。

這時,託普塔洛和保爾都已經勒不住戰馬了,他們迎着死神的魔爪,徑直向機槍衝過去。軍官朝保爾開了一槍,但是沒有打中,子彈像一隻麻雀,嗖的一聲從他的臉旁飛了過去。那個軍官被戰馬的胸脯撞出去老遠,腦袋磕在石頭上,仰面朝天倒下去了。

就在這一剎那間,機槍迫不及待地發出了瘋狂而粗野的獰笑聲。託普塔洛就像被幾十只大黃蜂蜇着似的,連人帶馬摔倒了。保爾的戰馬豎起前蹄,喫驚地嘶叫着。它帶着保爾,猛地一躥,越過死者的屍體,一直衝到機槍旁邊的波蘭兵跟前。

保爾的馬刀在空中畫了一個閃光的弧形,砍進了一頂藍色的四角軍帽裏。馬刀又高高地舉了起來,準備向另一個腦袋砍去,但是,那匹跑得性起的戰馬卻蹦到一邊去了。這時候,騎兵連的大隊人馬像一股奔騰的山洪,湧向十字路口,幾十把戰刀在空中不停地揮舞着,左右砍殺。

這次戰鬥是蘇波戰爭的一部分,發生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後的1921年。

波蘭是個歐洲小國,該國軍隊裝備低下,兵力和重機槍數量嚴重不足,這使得紅軍騎兵仍然可以發揮一些作用。

這個時期,紅軍騎兵的馬刀已不再需要像過去那樣鋒利,原因主要在於時代變遷。

以前哥薩克騎兵的馬刀要打造的非常鋒利,因爲敵人常常穿着鎧甲。

在“恰西克”馬刀誕生的13世紀,俄羅斯大地還由金帳汗國的蒙古人統治,那時的戰場上還沒有熱兵器的身影。蒙古騎兵普遍穿着皮甲、鐵甲作戰,如果馬刀不鋒利就不能對他們造成傷害。

直到400年後的17世紀,隨着火器的普及,全身的鎧甲才慢慢從歐洲戰場中消失。然而騎兵胸甲的消失,還要再遲一個世紀。

到第一次世界大戰前,各國士兵已經不存在穿鎧甲,身上只有一層薄薄的軍服。

對付這樣的敵人,根本不需要“恰西克”這樣的鋒利馬刀,用比較鈍的馬刀甚至刀背都可以殺人。

小說《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中,保爾的朋友謝廖沙試圖阻止,一個哥薩克騎兵追趕一個猶太老人取樂。醉酒的哥薩克騎兵,就用刀背砍了謝廖沙的腦袋一下。雖手下留情,但也導致他的頭部受傷。如果哥薩克沒留情,用刀背也能將謝廖沙砍死。

爲什麼會這樣?
同步兵不一樣,騎兵衝鋒劈砍時,會藉助馬匹的高速衝擊力,威力極強。

上面提到,保爾騎馬衝擊時根本沒有用刀,而是用馬匹直接將波蘭軍官撞倒。

大家不要小瞧這一撞,這個波蘭軍官就算不死,也會身負重傷,因爲馬匹的衝擊力驚人。

一個高速騎兵的衝擊動能,大概是4萬多焦耳。

而一輛時速100公里的 1.5噸家用汽車,動能也不過 5萬多焦耳。

被馬匹撞擊的人,撞擊部位的骨骼、內臟都會嚴重受傷。人也會被巨大的力量拋向空中,飛行十多米後落地遭到二次損傷,死亡率接近100%。

要知道,被馬匹撞擊的接觸面積較大,傷害尚且如此嚴重。關鍵在於,這個動能集中在騎兵的武器上,以排山倒海之勢作用於一個相對狹窄的正面,壓強非常可怕。

其實,騎兵衝鋒時殺人根本不需要刀,哪怕用一根木棍也可以輕鬆打死人,使用鈍刀就足夠了。
以解放軍的65式騎兵刀爲例,在平時訓練中,士兵們便使用未開刃的鈍刀,在衝鋒時也能一刀劈開西瓜。

於是,二戰時期的馬刀就出現了很大變化。

隨着輕機槍和迫擊炮的廣泛裝備,騎兵更是難以有效作戰。作爲二戰騎兵第一大國的蘇聯,曾經擁有8個騎兵軍和26個騎兵師,但騎馬衝鋒的場景已極爲罕見。

蘇軍騎兵更多的將馬匹作爲一種運輸工具,尤其是在東線廣闊的平原和蘇聯的泥濘季節,卡車和坦克常常陷入困境,而馬匹卻能暢通無阻。

在真正戰鬥時,騎兵往往需要下馬,同步兵一樣使用步槍、機槍、迫擊炮甚至反坦克武器進行防禦或進攻作戰。他們本質上成爲了,機動性更強的步兵。在這種作戰模式下,馬刀基本用不上,因此其鋒利程度也不再至關重要。

大家要知道,保持馬刀的鋒利可不容易,需要不斷的打磨和保養。

在這樣的背景下,二戰時期的馬刀逐漸演變爲鈍刀,以此減少維護所需的時間與精力。


第三,現代的馬刀多不開刃。
二戰結束後,騎兵這一古老而浪漫的兵種因爲不實用,逐步從世界戰爭舞臺上消失。
20世紀80年代,隨着全球軍事格局的變革和技術的進步,解放軍進行了大規模的裁軍與現代化轉型,實現了全面機械化和摩托化。

而解放軍曾經有12個騎兵師,近10萬人的規模,最終僅僅留下兩個騎兵營和幾個騎兵連,其他部隊一律解散。
這些保留下來的騎兵部隊,主要部署在內蒙古、新疆等地域遼闊的邊境地區,執行巡邏和警戒任務。

如2011年隆冬,長達數百公里的中蒙邊境發生多起非法盜獵活動,犯罪分子企圖藉助漫長的邊境線與惡劣的天氣逃脫法律制裁。受上級指派,騎兵營組織起一支由50名騎兵構成的“臨時支邊分隊”,在邊境一線展開巡邏,成功處置了14起各種涉邊事件。

這些邊境地區地廣人稀,根本沒有像樣的道路,又有很多陡坡、叢林、山地。有些山地和密林中的土路,僅能通過一人一馬。使用騎兵巡邏也是迫不得已,更是性價比最高的選擇。

換句話說,現代的騎兵不可能使用馬刀作戰,馬刀多用於訓練或者儀仗隊的裝飾。
因此,解放軍的65式騎兵刀通常不開刃,尤其是新兵的騎兵刀。

馬刀絕對不是玩具,而是見血封喉的大殺器。
在高速顛簸的馬匹上,如果馬刀開刃且非常鋒利,新兵稍微失誤就會砍傷自己或者戰友,後果非常嚴重。

既然馬刀在戰鬥中用不上,爲什麼還要冒着誤傷的危險開刃呢?
所以,目前大部分的騎兵馬刀都是不開刃的。


世界各國的儀仗隊也保留了騎兵,但他們的馬刀也多不開刃,有的甚至採用輕質金屬甚至塑料製成,確保安全的同時保留了傳統的儀式感。

聲明:

本文參考

圖片來自網絡的百度圖片,如有侵權請通知刪除。

相關推薦
請使用下列任何一種瀏覽器瀏覽以達至最佳的用戶體驗:Google Chrome、Mozilla Firefox、Microsoft Edge 或 Safari。為避免使用網頁時發生問題,請確保你的網頁瀏覽器已更新至最新版本。
Scroll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