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吳石的谷正文,晚年性情大變?1990年他揚言:殺李登輝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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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沉默的榮耀》在全網大熱,首次揭開了臺灣地下黨以及臺灣白色恐怖的歷史,同時也首次着重刻畫了曾經鮮爲人知的中共叛徒、國民黨頂級特務——谷正文。

如果說蔣介石掀起了臺灣的白色恐怖,那麼谷正文便是白色恐怖最大的幫兇。甚至可以說,谷正文本人就是白色恐怖的人格化體現。

谷正文本名郭同震,谷是進入國民黨軍統之後,爲“方便工作”而起的化名。抗戰時期,谷正文是華北地區青年學生的“積極分子”,經常參與學生運動。他的積極以及強幹,很快就得到了我黨的重點培養。

然而誰也沒想到,谷正文實際早在讀書時,就已經得到了戴笠的重視,成爲軍統的外圍人員。據谷正文當時說,當時他還沒有加入軍統,主要是通過出賣情報來獲取金錢以及糧食。後來,谷正文一度成爲第115師某大隊的大隊長。

1941年,谷正文在一次執行任務時被擒,隨他旋即就成爲日軍濟南憲兵隊曹長武山英一手下的特 務。但出乎日寇意料的是,谷正文事實上依然和戴笠保持着聯繫,具有軍統、日寇特工的雙重身份。

抗戰後,谷正文正式“歸隊”,成爲正式的軍統特務。戴笠對谷正文青睞有加,將其拔擢爲北平特別勤務組組長。

谷正文沒有受過正經的特務訓練,但他聰明、毒辣,深諳人性,對於我黨情報工作了如指掌。與其他特務不同,谷正文從事特務工作並非出於意識形態的分歧,而很大程度是出於愛好,他真正喜歡的是探案的過程以及成功的刺激感。

因此當他正式進入軍統後,對我黨情報部門造成了巨大的破壞。首先,他利用一個名叫段雲鵬的飛賊, 破獲了中共在北平桌子腿四號院的地下電臺, 這個電臺的通訊範圍遍及瀋陽、察哈爾、張家口、西安,乃至上海。

隨後,臺長李政宣被捕叛變, 供出了一份組織名單,其中包括國民黨第十二戰區孫連仲部的作戰處長謝世南、高參室主任餘心清,包括兩名中將及十七名少將。在他的一手操作下,中共在華北的情報體系幾乎完全被毀滅,很多烈士都犧牲在了黎明之前。

1946年,戴笠死於空難,倉皇之間,蔣介石命令“軍統局主任祕書”毛人鳳接任局長。毛人鳳清點戴笠遺物時,發現戴笠在他的日記裏寫道:“郭同震讀書甚多,才堪大用。”

從此對“郭同志”另眼相看。也因爲這個緣故,國民黨敗退到臺灣後,經毛人鳳的舉薦,谷正文受到重用,有一段時期直接受蔣介石領導,這是他的特務生涯中最得心應手的時期。

逃到臺灣後,就是我們所熟知的劇情。在谷正文的一手策劃下,臺灣地下黨幾乎完全被毀滅,臺灣地下黨的總負責人蔡孝乾被策反,1800多人被捕,吳石、朱楓等人被殘忍處決。

由此,蔣介石對於谷正文製造白色恐怖的能力變得愈發重視。1952年,谷正文再造慘案,史稱鹿窟事件。谷正文懷疑鹿窟山區藏有中共“武裝基地”,包括武器彈藥和訓練營。 實際上,該“基地”規模有限,僅有少量槍支和簡陋設施,但國民黨當局將之放大爲重大威脅,以此作爲白色恐怖的藉口。

從1952年末到1953年,谷正文帶人逮捕並訊問896人,其中112人被判刑或感化教育(感訓),35人被判死刑並執行槍決。 死刑者包括組織領袖如蕭塗基等,部分倖存者被送往綠島監獄服刑。

在逮捕人犯方面,谷正文采取了酷刑以及瓜蔓抄的方式。許多人僅因鄰里關係或借宿而被株連。 審訊過程充滿刑求(如老虎凳、水刑),迫使嫌疑人供出“同黨”,導致逮捕範圍急劇擴大。

除了在臺灣製造白色恐怖外,谷正文還積極爲蔣介石反攻大陸做準備。谷正文自詡熟悉歷史,他向蔣介石獻策,說歷史上流寇一般都做不大,要做就做倭寇。只需要利用國民黨的海空優勢,派遣特務在遼東、山東、浙江、福建、廣東等沿海地區搞破壞,就可以讓大陸不得安寧。

對此,蔣介石非常贊同。谷正文把辦公室設在臺北近郊的青山綠野深處,名爲“求實齋”,是他搞反攻大陸情報活動的祕密總部。

他捨棄“保密局”正規的訓練特務的方式和招募人員的管道,從成千上萬由大陸流落到臺的單身流民中挑選“可造之材”,送到臺北近郊的“藍天海水浴場”附近的“情報局祕密基地”,接受情報訓練。

訓練的內容除了基本的游泳和潛水訓練以外,主要是爆破、暗殺、搏擊、通訊,以及若干簡單易學的情報技巧。只要短短几個月,訓練好了2000人,就可以派他們去“反攻大陸”了。

但是谷正文的“倭寇策略”並沒有成功,我軍在沿海採取了人民戰爭,都不用正規軍,僅用一些民兵就能有效抵禦這些侵擾。谷正文後來也承認,其“倭寇策略”效果不佳。

這些特務活動到了後期,暴力性質銳減,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象徵意義的任務,比如,派特務到大陸沿海城市過幾天日子,在特工人員回臺後,谷正文安排蔣介石接見他們。

這個時候,特工們就拿出大陸的電影票票根,或者大陸的火車票、糧票之類的憑證,讓老蔣看看,逗“老頭子”開心。

就谷正文本人而言,蔣介石、蔣經國雖然對他有知遇之恩,但他對兩人並沒有很深的感情。相反谷正文對兩人的評價相當低。

谷正文表示,“老蔣最大的問題是不讀書,不知中國歷史興替和轉折的道理,他完全不明白中國各朝各代興亡的原因,所以掌握不到大勢。”

相比於蔣介石,蔣經國還要更差一點。他表示:

“蔣經國對中國歷史,對中國的事物,所知更是極爲有限,我跟他談到中國歷史的時候,我發現他竟然連唐、宋哪個朝代在前都不清楚,他也是一個不讀書的人,既沒有能力,也沒有見解,欠缺他父親的見識和視野,器量不夠!”

2004年,這位臺灣“保密局退役少將”,在接受《華聲》週刊記者訪問時,公開向社會說出:“蔣經國的情人章亞若,是蔣介石、陳立夫下令中統謀殺的。”

很顯然,在破壞蔣介石、蔣經國形象方面,谷正文是毫不在意的,哪怕兩人對谷正文如此賞識和重用。

到了晚年,早已退休的谷正文開始在媒體興風作浪,經常成爲李敖節目的座上賓,並將自己在白色恐怖時期的“豐功偉績”大肆宣揚。大有“既不能流芳百世,不如遺臭萬年”的觀感。

與做特務時的低調大相徑庭,頗有“性情大變”之觀感。在媒體上,谷正文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比如他在電視臺“解密”:其實鄧麗君是“國安局”的情報人員

其後,他更是將矛頭直接對準了李登輝。

早在李登輝上臺之初,就有傳言李登輝曾在臺灣加入了共產黨。就此事,媒體於1988年採訪了谷正文。谷正文表示絕無此事,當時臺灣確實有個叫李登輝的共產黨員,但只是同名同姓,後來逃回了大陸。

但到了90年代,谷正文突然變了,他又表示,李登輝加入共產黨是確有其事的。原來,李登輝在臺灣大學讀書期間,經吳克泰介紹,祕密加入中國共產黨,李登輝後來對政治失去興趣,希望退黨,中共在臺的黨組織經過研究後,同意李登輝退黨,並由一個叫許懋德的黨員與李登輝傾談退黨的有關事宜。但直到1965年,李登輝纔到臺灣特務機關辦理“自新”登記。

據谷正文回憶錄所述,李登輝通過父親李金龍尋覓關係,才銷燬相關檔案獲釋。 谷正文作爲大特務,直接參與或知曉這些檔案的處理。

那麼谷正文爲何突然從“保李”變成了“倒李”呢?

谷正文之前“保李”,其實就是想賣李登輝一個人情,作爲一個退休特務,他希望獲得善待。

那麼谷正文爲何最後“倒李”呢?這是因爲谷正文發現李登輝正在大肆任用“本省人士”,而“外省人”逐漸被邊緣化,讓宋美齡、蔣緯國、郝伯村等一衆大佬很不滿。作爲外省人,谷正文很顯然站在“外省”國民黨一邊。

與此同時,李登輝提出的“兩國論”也觸及了谷正文的底線。因爲從政治光譜看,谷正文算是統派。爲了反對他,當時80多歲的谷正文,還爬上車頂參加街頭示威。李登輝訪美時,他也自掏腰包飛到康奈爾大學,隨行“觀察”。

由於李登輝愈發囂張,因此國民黨的一些老軍人建議殺掉李登輝。對此,谷正文表示:

“殺掉李登輝太容易了。”

但與此同時,谷正文又說,雖然殺死李登輝容易,但如何善後卻很難,美國這一關就非常難過。而這也顯示了谷正文的無可奈何。

但對於谷正文自己而言,他的這些證詞似乎給李登輝造成了一些震懾。臺灣當局在重審鹿窟事件時,卻不敢查證這場血案的直接製造者——谷正文。很顯然,李登輝對谷正文還是有些投鼠忌器的。

總而言之,谷正文晚年對自己在白色恐怖時期的“功績”的吹噓,非但沒有扳倒李登輝,反而讓國民黨愈發分裂和衰落。因爲谷正文所說的每一件暴行,都讓國民黨分外尷尬。

對此谷正文卻頗爲自得,從不因自己做了壞事而感到懺悔。他95歲口述回憶錄時,就曾輕描淡地說:寫“殺人跟殺豬沒什麼區別,反正習慣了就好”,而且他還反問“我是個壞人嗎?”

臨終前,他留下遺言“我這一生犯下太多罪孽,但我不後悔”。此外,他還要求功勳章隨其遺體一起下葬。

軍統大佬谷正文終究只是舊時代的老人,隨着他的去世,其名聲無論在大陸還是在臺灣,都是聲名狼藉的。如今臺灣當局已經將谷正文視爲白色恐怖時期的“關鍵加害者”,臺灣媒體更是稱其爲“活閻王”或“特務頭子”,視其爲白色恐怖的化身。

而被他迫害至死的吳石、陳寶倉、聶曦、朱楓四位烈士的名字,卻於2015年被刻入“白色恐怖紀念碑”。就如臺灣名嘴蔡正元所說:“在臺灣的吳石也不再是罪犯,而是白色恐怖的受難者。”相反,谷正文反而成了真正意義上的罪犯。

而在大陸,谷正文的身後名就更不用說了,他不僅是叛徒,更是殘害諸多地下黨、製造無數血案的千古罪人。通過《沉默的榮耀》,更是將谷正文的兇殘、狡猾以及其所犯下的滔天罪行“廣而告之”。

而這就印證了臧克家的那首詩:

“把名字刻入石頭的,名字比屍首爛得更早。只要春風吹到的地方,到處是青青的野草。 他活着別人就不能活的人, 他的下場可以看到; 他活着爲了多數人更好地活着的人, 羣衆把他抬舉得很高,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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