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武松打蔣門神沒有什麼正義性,只是黑喫黑的黑社會搶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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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薩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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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的《水滸傳》真相第13期

爲什麼說武松打蔣門神沒有什麼正義性可言,只是黑喫黑的黑社會搶地盤?聽薩沙說一說吧。

說這個話題之前,我們要先看看施恩和他的父親是什麼人,分別是什麼職業。

施恩的父親是孟州管營,也就是河南焦作市下屬的孟州市(以前是孟州縣)的軍管監獄勞改大隊長。

施恩則沒有正式職業,大家恭維他爲“小管營”,其實管營這個職位是不能世襲的。

施恩實際上是一個商人,收入完全來源於快活林酒店以及其他酒店、賭場、當鋪送來的錢。

書中這麼寫:話說當時施恩向前說道“兄長請坐。待小弟備細告訴衷曲之事。”武松道“小管營不要文文謅謅,揀緊要的話直說來。”施恩道“小弟自幼從江湖上師父學得些小槍棒在身,孟州一境起小弟一個諢名,叫做金眼彪。小弟此間東門外有一座市井,地名喚做快活林。但是山東、河北客商們,都來那裏做買賣,有百十處大客店,三二十處賭坊、兌坊。往常時,小弟一者倚仗隨身本事,二者捉着營裏有八九十個棄命囚徒,去那裏開着一個酒肉店,都分與衆店家和賭坊、兌坊裏。但有過路妓女之人,到那裏來時,先要來參見小弟,然後許他去趁食。那許多去處每朝每日都有閒錢,月終也有三二百兩銀子尋覓,如此賺錢。”

孟州是位於河南大平原的小城,雖地域不大,卻有着非常便利的交通,成爲四方往來的樞紐。而快活林,作爲孟州的心臟地帶,不僅是交通要道,更是商業貿易的繁華區域,匯聚了大量的商業資本,可以說是寸土寸金。

施恩在那裏開了一個酒肉店,專門賣肉、賣酒。

古怪的是,身爲酒肉店老闆的施恩竟然說,開店的條件是“小弟一者倚仗隨身本事,二者捉着營裏有八九十個棄命囚徒,去那裏開着一個酒肉店,都分與衆店家和賭坊、兌坊裏”。

在普通人看來,經營酒肉店只需確保酒水與肉類的品質,加上提升服務態度即可,爲什麼施恩要憑藉自身的武藝以及他父親手下的七八十個亡命囚徒呢?

他又不是在開武館!

原因很簡單,這個酒肉店只是個幌子,是黑社會用來遮人眼目的實體產業罷了。

施恩自己說得很清楚“都分與衆店家和賭坊、兌坊裏。但有過路妓女之人,到那裏來時,先要來參見小弟,然後許他去趁食。那許多去處每朝每日都有閒錢,月終也有三二百兩銀子尋覓,如此賺錢。”

施恩賣的酒肉是“都分與衆店家和賭坊、兌坊裏”,這就怪了!

如果其他商鋪甚至賭場需要招待客人而喫肉喝酒,尚且有些道理,兌坊和當鋪又要什麼酒肉?兌坊就是現代的放貸公司,當鋪則是搞抵押貸款的,公司裏面只有幾個夥計而已,喫粗茶淡飯就夠了。

這就是施恩的欺行霸市手段:我的酒肉你們必須每天購買,還必須用我指定的價格購買。

再說明白一些,施恩就是在收保護費,而不是真正的酒肉錢。

現代的一些黑社會,會派小弟在店家門口隨便清掃幾下,然後進來向老闆要高額的清潔費;或者以高價賣給老闆一些不值錢的花花草草,都是變相收保護費罷了,同施恩強行賣酒肉是一樣的。

還有, “但有過路妓女之人,到那裏來時,先要來參見小弟,然後許他去趁食”,妓女這種行走江湖的娛樂事業人員(怎麼聽着有些怪),想要在快活林做生意賺錢,需要先向施恩交納保護費。

這在古代的江湖上,就叫做拜碼頭,拜的就是稱霸一方的黑社會勢力。如果你不去拜碼頭就做生意,當地黑社會就會派流氓來搞亂、砸攤子。

快活林保護費的金額並不小,“那許多去處每朝每日都有閒錢,月終也有三二百兩銀子尋覓,如此賺錢”,相當於每年有二三千兩銀子。

之前薩沙曾經分析過,北宋的一兩銀子相當於今天人民幣2000元左右,那麼二三千兩銀子就是四百萬到六百萬人民幣,算是一筆鉅款了。

說來說去,施恩就是今天的黑社會分子。他仰仗身爲官員的父親作爲政治保護傘,藉助暴力手段將商貿區快活林佔爲自己的地盤,進而藉此收取各類黑錢。

那麼,施恩父子會不會是那種俠盜,是比較正義的黑社會分子呢?

對不起,完全不是。

書中對施恩描寫不多,對他的父親說了不少。

而這個老管營是個標準的惡棍:武松自到單身房裏,早有十數個一般的囚徒來看武松,說道“好漢,你新到這裏,包裹裏若有人情的書信並使用的銀兩,取在手頭,少刻差撥到來,便可送與他,若喫殺威棒時,也打得輕。若沒人情送與他時,端的狼狽。我和你是一般犯罪的人,特地報你知道。豈不聞兔死狐悲,物傷其類。我們只怕你初來不省得,通你得知。”武松道“感謝你們衆位指教我。小人身邊略有些東西,若是他好問我討時,便送些與他;若是硬問我要時,一文也沒。”衆囚徒道“好漢,休說這話!古人道,不怕官,只怕管。在人矮檐下,怎敢不低頭。只是小心便好。”

武松沒有向老管營行賄,他的性命立即有危險:三四個軍人引武松依先送在單身房裏。衆囚徒都問道“你莫不有甚好相識書信與管營麼?”武松道“並不曾有。”衆囚徒道“若沒時,寄下這頓棒,不是好意,晚間必然來結果你。”武松道“他還是怎地來結果我?”衆囚徒道“他到晚,把兩碗幹黃倉米飯,和些臭鯗魚來與你喫了。趁飽帶你去土牢裏去,把索子捆翻,着一牀幹藁薦把你捲了,塞住了你七竅,顛倒豎在壁邊,不消半個更次,便結果了你性命。這個喚做盆吊。”武松道“再有怎地安排我?”衆人道“再有一樣,也是把你來捆了,卻把一個布袋,盛一袋黃沙,將來壓在你身上,也不消一個更次便是死的。這個喚土布袋壓殺。”武松又問道“還有甚麼法度害我?”衆人道“只是這兩件怕人些,其餘的也不打緊。”

施恩爸爸老管營可不含糊,囚犯只要不出錢行賄,就用各種兇殘的手段弄死你。

所謂盆吊,就是用繩索和乾草將你捆起來,堵住你的部分口鼻,再倒着吊起來。

受刑之人會經歷極大的痛苦,掙扎1個小時,纔會慢慢斷氣。所謂土布袋,也是非常狠毒的刑法。用大量裝着沙土的布袋壓制着的胸腹部,讓你的肺部呼吸受到抑制。受刑者會被折磨長達1個多小時,最終因缺氧而緩慢而痛苦的死去。

這兩種刑罰不僅殺人不留痕跡,更是要將犯人一點點的折磨至死,其狠毒程度可見一斑。

誇張的是,施恩老爸本來可以合法用100殺威棍,將犯人打成重傷甚至打死。用棍子活活打死已經很慘烈,然而這個老傢伙竟然還是覺得不夠狠,不夠過癮,一定要用更爲狠毒手段害人,足見他的心腸有多麼歹毒。

有其父必有其子,老子是狠毒之人,兒子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施恩父子都是陰險毒辣之人。

遺憾的是,既然他們是黑社會分子,就免不了會有搶地盤的事情。

黑社會勢力的強弱,關鍵不在於自己能不能打,夠不夠狠,而在於後臺硬不硬。

沒多久,孟州來了個後臺很硬的黑社會分子蔣門神,他的靠山是張團練。

團練使是北宋地方民兵軍官,主要掌管本地非正規軍的鄉兵。

團練使的官職不高,但大多由地方豪強人士擔任,有些則是當地有錢有勢的人花巨資購買的官職。

那麼,張團練很可能本來就是有權勢的豪強子弟,此刻有了政府官員的招牌,自然更是如虎添翼。就暴力手段來說,張團練的手下至少有一二百個民兵作爲打手,也是一個強有力的黑幫頭目。

相比之下,施恩老爸就差了一截。他這個勞改大隊長,在當年屬於軍隊系統,有一定實權但官職不高。施家的權勢不如張團練,充其量只能管理一二百個犯人在軍隊做雜工。

張團練應該早就盯上了快活林的黑社會地盤,卻沒有輕舉妄動。

施恩老爸畢竟是一個個實權官員,施恩又是會武功的地頭蛇,有一定實力。

如果雙方直接用暴力搶地盤,派出百十個亡命徒去羣毆,死傷的人數多了,必然引起上級官府的嚴厲調查。施恩父子以及張團練、蔣門神均不是善類,身上恐怕都有很多罪行,一旦被查,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張團練用了損失最小的方法,讓蔣門神去單挑打敗施恩,麾下的一二百個民兵則隨時準備羣毆。

施恩在單挑中被擊敗,卻不能去羣毆報仇。

施恩只有七八十個囚犯可用,而張團練可以調動一二百個民兵去羣毆,後者無論人數還是戰鬥力都佔很大優勢。

如果施恩強行帶人去拼命,被張團練擊敗尚且其次,最怕就是鬧大了以後惹禍上身。萬一羣毆期間死了一羣人,到時候施恩就不僅僅丟了地盤這麼簡單,恐怕還要坐牢甚至殺頭。

施恩單挑打不過,羣毆不能打,拼行賄、拼關係、拼後臺又贏不了,快活林這塊大肥肉自然被張團練收入囊中。

施恩想要奪回快活林這塊地盤,唯一的方法就是仿效張團練,找一個高手把蔣門神單挑擊敗。

同樣道理,張團練非到萬不得已,也不會派手下大量民兵來羣毆,因爲死傷者過多對他同樣沒有好處。

然而,想要擊敗蔣門神談何容易,施恩幾乎看不到翻盤的希望,這就是張團練的高明之處:近來被這本營內張團練,新從東潞州來,帶一個人到此。那廝姓蔣名忠,有九尺來長身材,因此,江湖上起他一個諢名,叫做蔣門神。那廝不說長大,原來有一身好本事,使得好槍棒,拽拳飛腳,相撲爲最。自誇大言道,‘三年上泰嶽爭跤,不曾有對;普天之下,沒我一般的了!’因此來奪小弟的道路。小弟不肯讓他,喫那廝一頓拳腳打了,兩個月起不得牀。前日兄長來時,兀自包着頭,兜着手,直到如今,傷痕未消。本待要起人去和他廝打,他卻有張團練那一班兒正軍。若是鬧將起來,和營中先自折理。有這一點無窮之恨不能報得。久聞兄長是個大丈夫,不在蔣門神之下,怎地得兄長與小弟出得這口無窮之怨氣,死而瞑目。

蔣門神自稱“三年上泰嶽爭跤,不曾有對;普天之下,沒我一般的了”雖然是誇張,然而他畢竟有很強的武功。

他不僅是個身強力壯的大漢(北宋的九尺就是2米,一般認爲蔣門神身高在1米9左右),又擅長槍棒和相撲,基本是一個全能選手。

武松就是知道蔣門神厲害,才使用了半偷襲手段,僞裝成醉酒後突襲。不然,武松恐怕打敗蔣門神也沒那麼容易:蔣門神見了武松,心裏先欺他醉,只顧趕將入來。說時遲,那時快。武松先把兩個拳頭去蔣門神臉上虛影一影,忽地轉身便走。蔣門神大怒,搶將來。被武松一飛腳踢起,踢中蔣門神小腹上。雙手按了,便蹲下去。武松一踅,踅將過來。那隻右腳早踢起,直飛在蔣門神額角上,踢着正中,望後便倒。武松追入一步,踏住胸脯,提起這醋鉢兒大小拳頭,望蔣門神臉上便打。原來說過的打蔣門神撲手:先把拳頭虛影一影,便轉身,卻先飛起左腳,踢中了,便轉過身來,再飛起右腳。這一撲有名,喚做“玉環步,鴛鴦腳”。這是武松平生的真才實學,非同小可!打的蔣門神在地下叫饒。武松說道:“若要我饒你性命,只要依我三件事。”蔣門神在地下叫道:“好漢饒我!休說三件,便是三百件,我也依得。”

武松與其他敵人交手時,總是選擇正面迎戰,這纔是江湖好漢單打獨鬥時的常規做法。

然而,武松打蔣門神則出人預料的使用“拖刀計”,佯裝逃走後突然反身突襲。從嚴格意義上講,武松是在偷襲。

蔣門神則壓根不知道武松是什麼人,只認爲是個鬧事的醉漢,纔會毫無戒備撒腿就追,最終中了武松的殺手鐧“鴛鴦腳”。

對格鬥有些瞭解的朋友都知道,一流重量級拳手的拳力大概是一二百公斤,而一流格鬥手的腳踢力量則是四五百公斤,甚至六百公斤以上。

普通人即便再強壯,正面被這麼重的一腳踢中也會受傷,失去戰鬥力全失。而蔣門神被武松突襲連中了兩腳,被踢中的還都是要害,自然受傷很嚴重。蔣門神由此徹底失去了抵抗能力,只能下跪求饒。

其實,武松這次勝的不夠光明磊落,用了三分詭計。

如果能夠打死猛虎的武松,都要用詭計才能獲勝,武功二流的施恩無論如何都不是蔣門神的對手。

然而,施恩的運氣極好,此時武松恰好成爲他老爸麾下的囚犯。

狂喜的施恩立即想盡方法優待武松,讓他作爲打手,幫助自己擊敗蔣門神奪回快活林的地盤。

首先,施恩阻止了父親對武松執行一百殺威棒的懲罰:那管營相公正在廳上坐,五六個軍漢押武松在當面。管營喝叫除了行枷,說道“你那囚徒,省得太祖武德皇帝舊制,但凡初到配軍,須打一百殺威棒。那兜拕的,背將起來!”武松道“都不要你衆人鬧動。要打便打,也不要兜拕。我若是躲閃一棒的,不是好漢。從先打過的都不算,從新再打起!我若叫一聲,也不是好男子!”兩邊看的人都笑道“這癡漢弄死!且看他如何熬?”武松又道“要打便打毒些,不要人情棒兒,打我不快活!”兩下衆人都笑起來。那軍漢拿起棍來,卻待下手。

只見管營相公身邊立着一個人,六尺以上身材,二十四五年紀,白淨面皮,三柳髭鬚,額頭上縛着白手帕,身上穿着一領青紗上蓋,把一條白絹搭膊絡着手。那人便管營相公耳朵邊略說了幾句話。只見管營道“新到囚徒武松,你路上途中曾害甚病來?”武松道“我於路不曾害!酒也喫得,肉也喫得,飯也喫得,路也走得。”管營道“這廝是途中得病到這裏,我看他麪皮纔好,且寄下他這頓殺威棒。”兩邊行杖的軍漢低低對武松道“你快說病。這是相公將就你,你快只推曾害便了。”武松道“不曾害,不曾害!打了倒乾淨。我不要留這一頓寄庫棒,寄下倒是鉤腸債,幾時得了!”兩邊看的人都笑。管營也笑道“想是這漢子多管害熱病,不曾得汗,故出狂言。不要聽他,且把去禁在單身房裏。”

此時的武松,就是施恩父子的一把刀,當然不可能用殺威棒將他打傷了。

那麼,施恩父子爲什麼要如此優待武松,而不是用武力或者權勢逼迫他去打敗蔣門神呢?

施恩父子是聰明人,知道採用威逼的方式,強迫一個人去拼命不太靠譜,必須以利誘和收買爲主,武力逼迫爲輔。

因此,施恩對武松的優待可謂無微不至。這些犯人都是配軍,必須在軍營裏面做各種雜役和苦活,日子過得非常辛苦:武松那日早飯罷,行出寨裏來閒走,只見一般的囚徒都在那裏,擔水的,劈柴的,做雜工的,卻在晴日頭裏曬着。正是五六月炎天,哪裏去躲這熱。武松卻背叉着手,問道“你們卻如何在這日頭裏做工?”衆囚徒都笑起來,回說道“好漢,你自不知,我們撥在這裏做生活時,便是人間天上了,如何敢指望嫌熱坐地!還別有那沒人情的,將去鎖在大牢裏,求生不得生,求死不得死,大鐵鏈鎖着,也要過哩!”

相反,武松則住在單間牢房,好酒好肉養着他,什麼事情都不用做:卻纔茶罷,只見送飯的那個人來請道“這裏不好安歇,請都頭去那壁房裏安歇,搬茶搬飯卻便當。”武松道“這番來了!我且跟他去,看如何?”一個便來收拾行李被臥,一個引着武松離了單身房裏,來到前面一個去處,推開房門來,裏面乾乾淨淨的牀帳,兩邊都是新安排的桌凳什物。武松來到房裏看了,存想道“我只道送我入土牢裏去,卻如何來到這般去處?比單身房好生齊整!”

施恩更是在日常生活中,對武松百般照顧,單單飲食方面就變着花樣提供好東西:衆人說猶未了,只見一個軍人,託着一個盒子入來,問道“那個是新配來的武都頭?”武松答道“我便是,有甚麼話說?”那人答道“管營叫送點心在這裏。”武松看時,一大旋酒,一盤肉,一盤子面,又是一大碗汁。武松尋思道“敢是把這些點心與我喫了,卻來對付我?我且落得喫了,卻又理會。”武松把那旋酒來一飲而盡,把肉和麪都喫盡了。那人收拾家火回去了。武松坐在房裏尋思,自己冷笑道“看他怎地來對付我?”

看看天色晚來,只見頭先那個人又頂一個盒子入來。武松問道“你又來怎地?”那人道“叫送晚飯在這裏。”擺下幾般菜蔬,又是一大旋酒,一大盤煎肉,一碗魚羹,一大碗飯。武松見子,暗暗自忖道“喫了這頓飯食,必然來結果我。且由他!便死也做個飽鬼,落得喫了,恰再計較。”那人等武松喫了,收拾碗碟回去了。天明起來,纔開得房門,只見夜來那個人提着桶洗面湯進來,教武松洗了面,又取漱口水漱了口;又帶個篦頭待詔來替武松篦了頭,綰上髻子,裹了巾幘;又是一個人將個盒子入來,取出菜蔬下飯,一大碗肉湯,一大碗飯。武松道“由你走道兒,我且落得喫了。”武松喫罷飯,便是一盞茶。

自然,武松也不能白喫白喝。

試問,如果施恩請求武松搶回快活林酒店的時候,武松斷然拒絕又會怎麼樣?

施恩父子定然會立刻翻臉,毫不留情。要知道,武松的一百殺威棒只是暫時不打,而不是徹底免除。

換句話說,老管營隨時可以用一百殺威棒,將武松活活打死或者打殘,這還是合理合法的懲罰你。

如果施家父子再狠心一些,直接用盆吊、土布袋虐殺你,武松也只能任人宰割,無力反抗,這就是犯人口中的“不怕官就怕管”!

退一萬步說,就算施恩父子不打你、不害你,也肯定會取消對武松的所有優待,甚至送到陰暗潮溼的地下土牢裏用鐵鏈鎖起來,一樣夠武松受的。

北宋時期,犯人名義上有政府每天發的一點糧食,然而這些糧食基本都被獄警貪污了,落不到犯人口中。

所以,坐牢的犯人必須花錢自備飲食,不然就要捱餓,甚至活活餓死。後來燕青去死牢給盧俊義送飯,顧大嫂去牢房給解珍、解寶兄弟送飯,就是怕人餓死。

武松在孟州沒有親戚朋友,誰給你送飯?將武松鎖在土牢裏沒飯喫、沒水喝,就算你是鐵打的漢子,又能堅持多久?

武松絕非愚笨之人,他比常人更爲聰慧,對自己的處境看的很清楚。

既然施恩已經開口相求,武松就沒有辦法不去出手。

話說回來,儘管武松幫助施恩搶奪快活林,只是黑社會之間的黑喫黑,沒有什麼正義性可言,但蔣門神、張團練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兩個傢伙連同黑心狠毒的張都監,都是地方上窮兇極惡的黑社會分子及其保護傘。

武松打蔣門神也不是做壞事,因爲被打的是一羣更壞的惡人,算是以惡制惡。

武二郎雖不是周處,卻變相爲孟州的老百姓除了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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