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武松在飛雲浦是九死一生?換成其他梁山好漢都會死在飛雲浦
作者:薩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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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的《水滸傳》真相第10期
爲什麼武松在飛雲浦是九死一生?換成其他梁山好漢都會死在飛雲浦聽薩沙說一說吧。
如果不是武松這樣智勇雙全的頂級高手,而是換成其他梁山好漢,恐怕早就命喪飛雲浦,生還的機會微乎其微。
武松曾出手幫助地方黑社會分子施恩父子,以黑喫黑的手段打跑了蔣門神,奪回了快活林的地盤。蔣門神的後臺張團練對此不甘心,一時之間又無計可施。
張團練的勢力同施恩父子差不多,前者有上百個民兵可以使用,後者有七八十個敢拼命的囚犯。
雙方打羣架很難說誰會打贏,還會死傷衆多,引起上級官府的關注,最終落到兩敗俱傷的下場。
所以,大家心照不宣地選擇了單挑的方式來搶地盤。
先是蔣門神單挑打敗了施恩,後來是武松單挑打敗了蔣門神。
張團練想要奪回每年數千兩銀子的黑錢收入,只能另外想辦法收拾打手武松。
張團練的方法是,向上級軍官張都監求援。
張團練是孟州團練使,統率孟州這個小地方的民兵武裝。他類似於今天的武裝部軍官,地位不高,權力有限。
施恩的父親老營管,是軍隊下屬的監獄長(營級),負責管理流放到這裏的一二百犯人。他有一定實權,地位同樣不高,僅相當於少校軍銜。
張都監就完全不同。
北宋時期,都監是地方的重要軍事長官,負責本州正規軍的各種部隊的管理、監督,以及本地的治安、防盜等各種事務。
兵馬都監的職務,大體相當於今天的解放軍團長,擁有上校軍銜。
更要命的是,都監名義上是營管的上級軍官,握有很多實權。
水滸好漢中,五虎將之一的雙槍將董平,就是東平府的兵馬都監。鎮三山黃信是青州兵馬都監,沒羽箭張清則是東昌府兵馬都監。
這三位在梁山泊中地位顯赫,除了武藝高超以外,另一個主要原因在於他們投奔宋江之前,都是官位不低的兵馬都監。
爲了讓張都監當作後臺,張團練和蔣門神不惜花費巨資。
張團練的勢力同施營管差不多,不能拿他怎麼樣。張都監的勢力要強得多,很快成爲蔣門神的強有力保護傘,可以輕鬆打壓施恩父子,更不用說對付區區一個犯人武松了。張都監是聰明人,採用了成本最低的暗算方法:先陷害武松,然後讓蔣門神再去單挑打敗施恩,直接奪回快活林的地盤。
張都監的手段很簡單,先裝模作樣將武松調到身邊做親隨,故意優待他,甚至許諾將心腹丫鬟許配給他爲妻。
通過這些懷柔手段,張都監讓武松降低警惕性,接着栽贓他盜竊,最終在監獄中將他置於死地。
張都監是施營管的上級,施恩父子不敢阻止他調走武松:當日施恩正和武松在店裏閒坐說話,論些拳棒槍法。只見店門前兩三軍漢,牽着一匹馬,來店裏尋問主人道“那個是打虎的武都頭?”施恩卻認得是孟州守禦兵馬都監張蒙方衙內親隨人。施恩便向前問道“你等尋武都頭則甚?”那軍漢說道“奉都監相公鈞旨,聞知武都頭是個好男子,特地差我們將馬來取他。相公有鈞帖在此。”施恩看了,尋思道“這張都監是我父親的上司官,屬他調遣。今者武松又是配來的囚徒,亦屬他管下。只得教他去。”
武松是個武夫,張都監籠絡他的手段簡單實用,就是給一些實在的好處:早晚都監相公不住地喚武松進後堂,與酒與食,放他穿房入戶,把做親人一般看待;又叫裁縫與武松徹裏徹外做秋衣。武松見了,也自歡喜,心內尋思道“難得這個都監相公,一力要抬舉我!自從到這裏住了,寸步不離,又沒工夫去快活林與施恩說話。雖是他頻頻使人來相看我,多管是不能勾入宅裏來。”武松自從在張都監宅裏,相公見愛,但是人有些公事來央浼他的,武松對都監相公說了,無有不依。外人都送些金銀、財帛、段匹等件。武松買個柳藤箱子,把這送的東西都鎖在裏面。不在話下。
張都監指着玉蘭,對武松道“此女頗有些聰明伶俐,善知音律,極能針指。如你不嫌低微,數日之間,擇了良辰,將來與你做個妻室。”武松起身再拜道“量小人何者之人,怎敢望恩相宅眷爲妻?枉自折武松的草料!”張者監笑道“我既出了此言,必要與你。你休推故阻,我必不負約。”當時一連又飲了十數杯酒。
武松雖然頗有心機,遇到張都監這種官場老狐狸,還是差了一大截的,慢慢落入了圈套。
在武松徹底失去警惕心理後,張都監立即下手陷害栽贓:武松進到房裏,卻待脫衣去睡,只聽得後堂裏一片聲叫起“有賊”來。武松聽得道“都監相公如此愛我,又把花枝也似個女兒許我。他後堂內裏有賊,我如何不去救護?”武松獻勤,提了一條梢棒徑搶入後堂裏來。只見那個唱的玉蘭,慌慌張張走出來指道“一個賊奔入後花園裏去了!”武松聽得這話,提着梢棒,大踏步,直趕入花園裏去尋時,一周遭不見。復翻身卻奔出來,不提防黑影裏撇出一條板凳,把武松一跤絆翻,走出七八個軍漢,叫一聲“捉賊!”就地下把武松一條麻索綁了。武松急叫道“是我!”那衆軍漢那裏容他分說。只見堂裏燈燭熒煌,張都監坐在廳上,一片聲叫道“拿將來!”衆軍漢把武松一步一棍打到廳前。武松叫道“我不是賊,是武松。”張都監看了大怒,變了麪皮,喝罵道“你這個賊配軍,本是個強盜,賊心賊肝的人!我倒要抬舉你一力成人,不曾虧負了你半點兒。卻纔教你一處喫酒,同席坐地。我指望要抬舉與你個官,你如何卻做這等的勾當?”
武松大叫道“相公,非幹我事!我來捉賊,如何倒把我捉了做賊?武松是個頂天立地的好漢,不做這般的事!”張都監喝道“你這廝休賴!且把他押去他房裏,搜看有無贓物!”衆軍漢把武松押着,徑到他房裏,打開他那柳藤箱子看時,上面都是些衣服,下面卻是些銀酒器皿,約有一二百兩贓物。武松見了,也自目睜口呆,只得叫屈。衆軍漢把箱子擡出廳前,張都監看了,大罵道“賊配軍,如此無禮!贓物正在你箱子裏搜出來,如何賴得過?常言道,衆生好度人難度。原來你這廝外貌象人,倒有這等賊心賊肝。既然贓證明白,沒話說了!”連夜便把贓物封了,且叫“送去機密房裏監收,天明卻和這廝說話!”武松大叫冤屈,那裏肯容他分說。
要害武松的可不是張都監一個人,連孟州知府都被收買了:衆軍漢扛了贓物,將武松送到機密房裏收管了。張都監連夜使人去對知府說了,押司孔目上下都使用了錢。次日天明,知府方纔坐廳,左右緝捕觀察把武松押至當廳,贓物都扛在廳上。張都監家心腹人齎着張都監被盜的文書,呈上知府看了。那知府喝令左右把武松一索捆翻。牢子節級將一束問事獄具放在面前。武松卻待開口分說,知府喝道“這廝原是遠流配軍,如何不做賊?以定是一時見財起意。既是贓證明白,休聽這廝胡說,只顧與我加力打這廝!”那牢子獄卒拿起批頭竹片,雨點地打下來。武松情知不是話頭,只得屈招做“本月十五日,一時見本官衙內許多銀酒器皿,因而起意,至夜乘勢竊取入已。”與了招狀。知府“這廝正是見財起意,不必說了。且取枷來釘了監下。”牢子將過長枷,把武松枷了,押下死囚牢裏監禁了。
上面說了,張都監和張團練的策劃將武松逮捕後,通過行賄手段在監獄中直接害死。
有人或許會問,施恩的老爸不是監獄長嗎?張都監怎麼能夠在監獄中害死武松?
這裏需要說明的是,在北宋時期的司法流程同今天差不多,只有被判決的囚犯纔會被送往軍隊監管的監獄,成爲施恩父親的下屬。
現在的武松只是犯罪嫌疑人,在判決之前要關在州府的監獄中(類似於今天的看守所),並不在施恩父親的管轄之內。因此,此時的武松得不到施恩家的直接保護,處境極爲危險。
在腐敗的北宋監獄中,謀殺一名囚犯簡直比碾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好在,施恩是講義氣的,通過各種行賄手段,暫時保住了武松的性命:施恩將了一二百兩銀子,徑投康節級,卻在牢未回。施恩叫他家着人去牢裏說知。不多時,康節級歸來,與施恩相見。施恩把上件事一一告訴了一遍。康節級答道“不瞞兄長說,此一件事,皆是張都監和張團練兩個同姓結義做弟兄,見今蔣門神躲在張團練家裏,卻央張團練買囑這張都監,商量設出這條計來。一應上下之人,都是蔣門神用賄賂。我們都接了他錢。廳上知府一力與他做主,定要結果武松性命。只有當案一個葉孔目不肯,因此不敢害他。這人忠直仗義,不肯要害平人,亦不貪愛金寶,只有他不肯要錢,以此武松還不喫虧。今聽施兄所說了,牢中之事盡是我自維持。如今便去寬他,今後不教他喫半點兒苦。你卻快央人去,只買葉孔目,要求他早斷出去,便可救得他性命。”施恩取一百兩銀子與康節級,康節級那裏肯受,再三推辭,方纔收了。施恩相別出門來,徑回營裏,又尋一個和葉孔目相知契的人,送一百兩銀子與他,只求早早緊急決斷。那葉孔目已知武松是個好漢,亦自有心周全他,已把那文案做得活着。只被這知府受了張都監賄賂囑託,不肯從輕勘來。武松竊取人財,又不得死罪,因此互相延挨,只要牢裏謀他性命。今來又得了這一百兩銀子,亦知是屈陷武松,卻把這文案都改得輕了,盡出豁了武松,只待限滿決斷。
看看前後將及兩月,有這當案葉孔目一力主張,知府處早晚說開就裏。那知府方纔知得張都監接受了蔣門神若干銀子,通同張團練設計排陷武松,自心裏想道“你倒賺了銀兩,教我與你害人!”因此心都懶了,不來管看。捱到六十日限滿,牢中取出武松,當廳開了枷。當案葉孔目讀了招狀,定擬下罪名,脊杖二十,刺配恩州牢城;原盜贓物給還本主。張都監只得着家人當官領了贓物。當廳把武松斷了二十脊杖,刺了金印,取一面七斤半鐵葉盤頭枷釘了,押一紙公文,差兩個壯健公人防送武松,限了時日要起身。
在施恩不惜血本的行賄下,武松得以逃過看守所內的生死劫,再次被流放坐牢。即便如此,失去武松撐腰的施恩,又被蔣門神痛打一頓,快活林也丟了。
在旁觀者眼中,這場紛爭似乎已塵埃落定。然而張都監、張團練、蔣門神這夥人,都是非常狠毒的人。
武松已經被趕出孟州流放到外地,根本對他們不構成威脅,這夥人卻要斬盡殺絕不留後患。
於是,蔣門神派遣兩個徒弟,聯合兩個押送公人,準備在飛雲浦聯手暗殺武松。
此時,武松的處境就非常兇險,似乎在劫難逃。
我們來看看他所面臨的不利局面。
第一,武松被打了二十脊杖。
北宋的肉刑中,脊杖是最重的。行刑者用大板子或者大棍子打擊犯人脆弱的背部,而不是肌肉、脂肪較多的腿部和屁股。
通常,受刑者只要被打了二十脊杖,一定會皮開肉綻,鮮血直流,輕則受傷,重則殘疾甚至喪命。
即便施恩四處行賄讓脊杖打的一些,武松畢竟是受了毒刑,體力和戰鬥力都有很大下降。
第二,武松戴着刑具半鐵葉盤頭枷。
半鐵葉盤頭枷非同小可,是一種木頭和鐵片混合製成的刑具。
這種刑具由木頭與鐵片結合製成,不僅環繞固定於頭部,還將一隻手牢牢束縛於其上,極大限制了頸部與頭部的活動自由。
因爲半鐵葉盤頭枷是鐵木混合的刑具,想要破壞它的難度相當大。
犯人的頭部、頸部以及一隻手都被固定後,加上刑具重達二三十斤,犯人的上肢幾乎喪失活動能力。
即便犯人有通天徹地的武功,只要戴着這個刑具就難以施展。
事實上,北宋官府極少使用半鐵葉盤頭枷,因爲普通的木製刑具,重約十五斤,對於一般囚犯就足夠了。
半鐵葉盤頭枷屬於特製刑具,專門對付那些體格強壯且武藝高強的犯人。
小說中,只有武松和盧俊義兩個壯漢纔有“資格”佩戴這玩意。
普通好漢戴着這種刑具,戰鬥力基本降爲0,未必鬥得過一個普通公差,更別說對方是四個人。
第三,殺手共有4個人,都拿着武器。
蔣門神兩個徒弟拿着朴刀,兩個押送公人也帶着腰刀,武松則是赤手空拳。
就算武松沒有受刑消耗體力,沒有被刑具限制,空手對付四個拿着武器的敵人,也是凶多吉少。
所謂空手奪白刃,一個打十個,只是金庸、古龍武俠小說以及成龍、李連杰電影的胡吹意淫。
現實中的格鬥講究“雙拳難敵四手”,“兵器一寸長一寸強”。
拳腳功夫極高的燕青去空手襲擊,竟然被楊雄一棍子打翻:“燕青趕上,把後面帶氈笠兒的後心一拳,撲地打倒。卻待拽拳再打那前面的,卻被那漢手起棒落,正中燕青左腿,打翻在地。”
實戰中,持有武器非常重要,短兵器打不過長兵器,赤手空拳打不過任何兵器。
燕青的拳腳功夫在北宋武林中算得上數一數二,遇到拿着長棍的楊雄竟被一擊秒殺。
我們再看看一對多的情況。
楊雄的武功很不錯,仍然是雙拳難敵四手:楊雄叫道“這廝們無禮!”卻待向前打那搶物事的人,被張保劈胸帶住,背後又是兩個來拖住了手。那幾個都動起手來,小牢子們各自迴避了。楊雄被張保並兩個軍漢逼住了,施展不得,只得忍氣,解拆不開。
楊雄能一棍擊敗武藝高強的燕青,但在面對張保等三個小流氓時,卻被按住毆打,毫無還手之力。這不是偶然現象,現實中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功夫皇帝李連杰的接班人趙長軍,同時也是甄子丹的師傅。他曾十次榮獲國際國內武術比賽“個人全能冠軍”,奪得金牌54枚,被譽爲武術界的“長勝將軍”,成爲中國武壇迄今爲止唯一的一位“十連冠”和“金牌大戶”。由他演練的“地趟拳”、“追風刀”和“瘋魔棍”,以其獨有的風格被人們譽爲“趙氏三絕”。
這麼一個傑出的武術家,竟然被三個小混混打進了醫院。
90年代的一個雨天,趙長軍冒雨打到一輛出租車,不料被三個小混混搶走。四人發生了衝突,最終發展到動手。讓人難以置信的是,趙長軍在這場打鬥中被痛揍了一頓。
同趙長軍熟悉的見招拆招武術完全不同,這三個街頭格鬥經驗豐富的小混混,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雙方剛動手,三個小混混就一擁而上,其中一人將趙長軍從背後抱住,另外兩人對準他的頭部揮拳猛擊。就像楊雄的遭遇一樣,趙長軍被摟抱後雙手無法動彈,只能被動挨打。最終,趙長軍被亂拳打傷進了醫院,三個混混則毫髮無傷。
趙長軍的遭遇並非個案,瘋狗拳創始者陳鶴皋曾回憶他的師傅,一個拳腳功夫很厲害的武師。在一次飯店內的爭執中,他的師傅竟然被一個流氓用板凳砸倒受傷。儘管師傅擁有高強的拳腳武藝,卻在面對持械對手時無從施展,不堪一擊。
爲什麼會如此?他的師傅壓根不知道,怎麼在實戰中空手對付手持兵器的對手。
陳鶴皋由此認爲目前所學的武功,根本就不能在現實中成功自衛,轉而創造了無限制格鬥。
而無限制格鬥的第一條,就是要儘量在實戰中利用武器的優勢,用自己的長兵器對敵人的短兵器,用短兵器對空手,甚至用槍對長兵器,用汽車撞擊拿槍的敵人。
說來說去,即便是最頂尖的高手,如魯智深、盧俊義、林沖、呼延灼,在飛雲浦這樣的絕境中,也難免死路一條。
然而,武松卻在飛雲浦一戰中展現了超凡的智慧和勇氣,成功反殺這些奸惡之徒,這充分體現了他的智勇雙全。
武松是什麼人?爲什麼魯智深同武松明明沒什麼深交,關係卻頗爲融洽,兩人經常一起活動?魯智深生命的最後階段,都是由武松陪伴着坐化圓寂的。
答案很簡單,武松和魯智深的個性頗爲相似。
一來,他們都是喫軟不喫硬的角色,你硬我就更硬,你狠我就更狠,絕對不會有任何示弱。
二來,武松和魯智深絕不是李逵這種頭腦簡單的莽夫,他們都有心機和智謀。
自然,這兩人無法同吳用、朱武等高明的謀士相比,卻比普通人要聰慧許多。
所以,武松纔會在飛雲浦有着非常完美的反殺表演:約莫離城也有八九里多路,只見前面路邊先有兩個人,提着朴刀,各跨口腰刀,先在那裏等候。見了公人監押武松到來,便幫着做一路走。武松又見這兩個公人與那兩個提朴刀的擠眉弄眼,打些暗號。武松早睃見,自瞧了八分尷尬,只安在肚裏,卻且只做不見。又走不過數里多路,只見前面來到一處,濟濟蕩蕩魚浦,四面都是野港闊河。五個人行至浦邊,一條闊板橋,一座牌樓,上有牌額,寫着道“飛雲浦”三字。武松見了,假意問道“這裏地名喚做甚麼去處?”兩個公人應道“你又不眼瞎,須見橋邊牌額上寫道‘飛雲浦’!”
武松踅住道“我要淨手則個。”那一個公人走近一步,卻被武松叫聲“下去!”一飛腳早踢中,翻筋斗踢下水裏去。這一個急待轉身,武松右腳早起,撲咚地也踢下水裏去。那兩個提朴刀的漢子望橋下便走。武松喝一聲“那裏去!”把枷只一扭,折做兩半個,扯開封皮,將來撇在水裏,趕將下橋來。那兩個先自驚倒了一個。武松奔上前去,望那一個走的後心上只一拳打翻,便奪過朴刀來,搠上幾朴刀,死在地上。卻轉身回來。這個才掙得起,正待要走。武松追着,劈頭揪住,喝道“你這廝實說,我便饒你性命!”那人道“小人兩個是蔣門神徒弟。今被師父和張團練定計,使小人兩個來相幫防送公人,一處來害好漢。”武松道“你師父蔣門神今在何處?”那人道“小人臨來時,和張團練都在張都監家裏後堂鴛鴦樓上喫酒,專等小人回報。”武松道“原來恁地!卻饒你不得!”手起刀落,也把這人殺了。解下他腰刀來,揀好的帶了一把。將兩個屍首都攛在浦裏。又怕那兩個公人不死,提起朴刀,每人身上搠了幾朴刀。
爲什麼武松選擇在飛雲浦橋上動手,而不是在其他地方呢?
飛雲浦有一座高聳的橋,該橋距離水面可能有十幾米高度。這是必經之路,行人無法繞行。
在這樣的高度,人只要墜橋落水,不死也會重傷,從而徹底失去作戰能力。
赤手空拳的武松選擇在橋上發動偷襲,對他無疑是最有利的。武松可以將沒有戒備押送公人一擊秒殺,不費吹灰之力。
所以,武松裝作要小便,突然先下手爲強,一腳一個將兩個公人踢入河中,直接摔死。
於是,武松輕鬆秒掉了兩個惡棍,消滅敵人的一半戰鬥力,又大大威懾了其餘兩個人。
這兩人只是蔣門神的徒弟,連師傅蔣門神尚且不是武松的對手,更別說這兩個小角色。
這兩個徒弟對武松是非常畏懼,不然早就下手了,也不用走到飛雲浦橋上。
眼見武松戴着刑具還能秒殺了兩個防送公人,他們直接嚇破了膽,失去了正面戰鬥的勇氣,轉而撒腿就跑。
此外,武松竟然輕鬆的破壞了半鐵葉盤頭枷,自己的戰鬥力瞬間大增。
儘管半鐵葉盤頭枷看似堅固,它的核心部分仍然是木質,外面包一層鐵皮而已。對於普通人來說,這種刑具是根本無法掙脫的,但武松又豈是常人所能相比!
他能夠將三五百斤石墩,輕鬆扔到空中後接住。
北宋的三五百斤,大概是今天的200公斤到300公斤。今天的世界舉重冠軍,抓舉只有220公斤。武松的動作比抓舉的難度要大得多,足可見驚人的神力。
所以,武松能將蔣門神的小妾和兩個夥計舉起來(體重在50公斤到70公斤之間),直接丟入數米外的酒缸中。
除去小說誇張的因素,武松也是人類中力量極爲罕見的壯漢之一。
即便半鐵葉盤頭枷頗爲堅固,那也只是對普通人而言。在武松這種超乎常人的巨力下,這種刑具就如同枯枝敗葉,輕輕一扭便斷爲兩截。
此時武松雖剛被打了二十下脊杖,由於他的體魄極爲強健,受到的影響很有限。擺脫了刑具的禁錮後,武松仍然保持着九成以上的戰鬥力,如同一頭被釋放的雄獅,兇猛無比。
作爲武功蓋世的高手,武松手中拿着包鐵的盤頭枷,等於是有了類似於盾牌的短兵器,不再是赤手空拳的局面。
區區蔣門神的兩個徒弟,在武松面前恐怕連還手之力都沒有,更別說他們早已被嚇破了膽,只會逃命。
接下來的場景,就是武松如同猛虎下山一樣追殺這兩個嘍囉,勝得輕鬆自如。
換句話說,兩個垃圾徒弟就算挺着朴刀同武松拼命,也極有可能被武松反殺。除非武藝不錯的蔣門神親自來帶着兩個徒弟持械拼命,否則是殺不掉武松的。
愚蠢的蔣門神過於自信,認爲對付受過毒刑又戴着刑具的武松,只需要四個嘍囉就足夠了。他自己根本沒有敢來,纔會有這樣慘敗的結局。
即便如此,武松在飛雲浦是極爲危險的。
如果他沒有先發制人,偷襲秒殺公差;如果他沒有足夠的力量破壞刑具;如果不是蔣門神這兩個徒弟不堪一擊,武松恐怕會陷入九死一生的絕境。
如果公差們的警惕性較高,躲過了武松的偷襲,隨後四人拿着兵器在橋上同武松拼命。
即便武松能夠破壞刑具,僅僅憑着兩塊包鐵的短木板對付四個敵人,也是非常兇險的。
正是因爲此次險象環生,武松對蔣門神一夥的狠毒非常仇恨,寧可冒險回到孟州去報仇雪恨。
飛雲浦一戰,充分體現出武松的高明之處。他能夠冷靜分析局勢,還能巧妙的進行規劃,更能隨機應變,絕非什麼莽夫。
即使沒有強壯的體魄、高超的武藝,武松這樣的人也是極難對付的。
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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