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進入加州,內戰一觸即發,美國內鬥升級背後的紅脖子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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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越權調動國民警衛隊甚至海軍陸戰隊進駐加州,標誌着美國的兩黨鬥爭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
在此之前,兩黨矛盾再怎麼激化,也都還是“文鬥”,軍隊的加入則標誌着局勢開始向“武鬥”的方向發展,倘若繼續升級,甚至可能引發美國內戰。
特朗普顯然也意識到了其中的風險,在下達調令之前,還特意強調不希望內戰,但他還是邁出了危險的一步,因爲他別無選擇。
不過,特朗普別無選擇的原因,並不是他口中的“洛杉磯抗議可能引發叛亂”,而是因爲他在內政外交上接連受挫,只能用這種方式安撫深陷困境的紅脖子支持者,以免遭到反噬。

紅脖子困境
特朗普的紅脖子支持者們,作爲美國的人口主體,曾經是美國社會的根基。
他們的祖先在大航海時代跨越大西洋來到美國,在與嚴酷環境與當地原住民的鬥爭中獲勝,建立起自己的種植園、工廠,形成了美國的早期社會。
同樣是他們的祖先,在18世紀中後期勇敢地反抗當時的世界霸主英國,成功擺脫了英國的殖民統治,讓美國成爲了一個獨立的國家。
隨後,還是他們的祖先,冒着巨大的風險西進拓殖,奠定了美國今天的版圖。
讓美國實現國際地位躍升的兩次世界大戰,同樣是這羣人積極參軍入伍,用自己的犧牲換來了美國在戰勝國陣營中的話語權。
可以說,美國發展的每一步,都離不開紅脖子的奉獻,美國的紅脖子們也深以爲傲,自認是美國的主人。

然而,時至今日,這些底層白人卻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美國社會上漸漸沒有了他們的位置。
明明他們祖祖輩輩,都是在城市裏當工人還是在鄉下當小農場主的紅脖子養活全家,他們的孩子也都能順利過上和父母差不多的生活。
但不知何時開始,在鄉下經營小農場的紅脖子們日子開始難過起來,農場一不小心就要入不敷出,許多人不得不在農閒時找別的工作補貼家用,甚至即便如此,也難以阻止農場破產。
城市裏的紅脖子同樣發現,工作變得越來越難找,工資也越來越不經花,不管再怎麼努力,再怎麼節省,都沒法繼續維持原本的體面生活。
如果所有人的日子都這麼難過也就算了,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沒有生在好時候,真正讓他們破防的是,那些被他們看不起的少數族裔甚至非法移民的日子卻越來越好過了。

哪怕導致這種差別的原因,一方面是因爲少數族裔和非法移民的起點夠低,另一方面是這些紅脖子在爲自己的傲慢和歧視付出代價——
在許多紅脖子眼中,自己作爲白人老爺,就是比那些黑人高貴,那些在家鄉日子過不下去來美國討生活的移民,尤其是非法移民,更是沒資格和自己坐一桌。
在這種思想的影響下,他們不接受自己和這些“低等人”同工同酬,甚至哪怕能拿更多的報酬,都有人會因爲要和“低等人”一起工作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但是站在美國資本家的立場上,當然是更樂意僱傭幹活多要錢少的工人。
只不過是因爲過去美國這種更好壓榨的牛馬數量還不夠多,不能滿足資本家的用工需求,考慮到紅脖子們的過度自尊,爲防招不到人,只能頂着拉高成本的代價繼續只招白人。

但隨着現代社會交通運輸行業的不斷髮展,拉美窮人到美國討生活變得越來越容易,美墨邊境的偷渡大軍每年都在進一步壯大。
大量非法移民的湧入,讓資本家們再沒了顧慮,他們開始大量僱傭這些質優價廉的勞動力。
在經濟形勢好的時候,紅脖子們還不把這個問題當回事,因爲受限於自身素養,這些人能幹的主要是工地扛包、通下水道、掃垃圾這樣的髒活累活,這些活白人老爺本來也不喜歡幹。
可自2008金融危機之後,美國經濟泡沫破碎,國內經濟形勢遲遲不能徹底恢復,社會上所夠提供的崗位越來越少。
然而,與此同時,每年從邊境偷渡進美國的非法移民卻在繼續增加,由這一羣體轉化、繁衍出的拉美裔美國公民數量也不斷增加。

這些人所幹的工作,也逐漸由最苦最累收入還最低的那些低端崗位,逐漸擴展到了工廠打螺絲、商店收銀這些最普遍最常見,爲社會提供了最多就業機會的地方。
紅脖子們注意到了身邊膚色不一樣的人在增多,其中不少人還有工作有家庭,小日子過得不錯的樣子,頓時就不樂意了。
他們纔不會去想這些人幹得多要得少,住在危險的貧民窟,人均壽命遠低於美國白人,只會不斷抱怨:我們這些根正苗藍的美國良家子還沒找到工作呢,這幫人倒是過得滋潤。
美國政府當然知道這些人的情緒,也曾試圖通過恢復經濟,提供更多崗位來安撫這些人的不滿。
可美國政府又無法阻止資本家爲賺更多的錢大肆兼併、脫實向虛,也不可能要求資本家主動放棄利潤,不去僱傭便宜好用的非法移民、少數族裔,轉而去用又貴又事多的紅脖子們。

特朗普危機
於是,紅脖子們越來越爲自身所面臨的困境感到憤怒。
在這種憤怒的驅使下,他們運用自己唯一能夠影響政府的選舉權,選出了特朗普這樣一個與他們意識形態觀念更接近,被他們認爲能夠代表自己的總統。
特朗普在他的第一任期,確實付出了許多努力,試圖“重建美國”。
但事實證明,在一個資本主義國家,哪怕是總統,對於資本的影響力依舊是十分有限的,即使特朗普用盡手段試圖兌現他的競選承諾,依舊無法扭轉美國製造業衰落的趨勢。
儘管如此,比起那些支持黑命貴、LGBT,庇護非法移民的民主黨精英們,紅脖子們依舊更信任特朗普。
在紅脖子們的支持下,特朗普憑藉“讓美國再次偉大”的口號,在時隔一個任期之後,再度當選美國總統。

然而,由於特朗普的第一任期和拜登任內都大量推翻前任政府的決策,過去8年美國政策環境極不穩定。
資本對於這種糟糕的政策環境避之不及,美國的社會經濟狀況比起8年前還差。
更加不幸的是,特朗普已經在他的第一任期把他所能想到的政策工具用了一遍,其中一些曾經起到了很好的效果,但這些工具的效用會隨着使用次數增加而遞減,或者乾脆就是一次性的。
於是,人們就看到,與第一任期中憑藉不按常理出牌屢屢取得優勢不同,特朗普的第二任期從一開始就在內政外交上接連受挫。
沒法通過對內改革分配方式,讓大資本家吐出一些利益給紅脖子,對外施壓攫取更多利益在不動大資本家蛋糕的前提下滿足紅脖子需求的嘗試也沒能成功,這讓特朗普陷入了焦慮。

要知道,他之前的種種舉措,早就把美國傳統建制派精英得罪了個乾淨,一旦被紅脖子們拋棄,他的下場恐怕會十分糟糕。
面對這種殘酷的現實,特朗普唯有設法讓紅脖子們感到滿意,即使不能從現實層面改善他們的處境,至少要讓他們在精神層面感受到滿足。
就這樣,美國白宮官網的畫風變成了“特朗普帶領我們每日一贏”,就是爲了讓紅脖子們相信,特朗普正在帶領他們走向美好生活。
但特朗普也知道,如果沒有現實層面的變化,這種幻夢遲早有一日會破滅。
在這樣的情況下,驅逐非法移民就成了特朗普向選民展現誠信的最佳選擇。
畢竟,紅脖子們的核心訴求之一,就是把這些搶了自己工作的傢伙趕走,看到特朗普政府真的在大力推進這件事,必然會鞏固對特朗普的支持。

至於驅逐非法移民會不會令原本由他們負責的、美國白人甚至是非裔、拉美裔的美國合法公民都不願幹工作沒人做,進而導致美國城市崩潰,同樣不必擔心。
因爲從事實層面上,想要徹底驅逐非法移民根本是不可能實現的——美國非法移民數量足足有1100多萬,達到了美國總人口的1/30,這完全超出了美國政府的執法能力了。
但特朗普政府公開大肆抓人的舉動,固然讓紅脖子們感到滿意,也引起了美國移民羣體的不滿。
不止是非法移民對ICE打破原本的只在工廠抓人的默契衝進社區感到不安,就連合法移民也對那些爲抓人而臨時擴招的紅脖子們只抓人只看膚色,只爲泄憤感到恐懼。

在民主黨的推波助瀾之下,這些人的憤怒在民主黨大本營加州率先爆發。
6月6日,ICE的執法人員在抓人時遭到了抵抗,當晚開始出現了大批抗議者遊行。
在加州政府由民主黨把持,加州警方消極應對,州政府甚至公然站在抗議者一邊的情況下,僅靠ICE不可能應對這種局面。
對於美國來說,此時最好的做法是中央和地方達成妥協,通力合作,緩解局勢,可被紅脖子架着的特朗普不能在非法移民問題上有一點軟弱退讓。
和平解決的路被堵死,地方上又不配合,特朗普只能調遣軍隊去鎮壓局勢,哪怕他也明知這種越權行爲會引發更多爭議,導致兩黨矛盾和鬥爭手段進一步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