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老闆娘在雪夜慘死歹徒究竟是誰 ?1996年東北小城惡性姦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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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聲明:本文是薩沙創作的小說,聲明完畢

再多聲明一點:這篇文章相當血腥恐怖,心理素質不好的千萬不要看,別留下什麼心理陰影。

(你不知道的大案第331講)

美麗老闆娘在雪夜慘死歹徒究竟是誰 ?1996年東北小城惡性姦殺案

東北小城一個開燒烤店的漂亮老闆娘,突然在雪夜被人姦殺而死。兇手的身份撲朔迷離,究竟是愛慕他的食客,還是她的地下情人,又或是有着刻骨仇恨的敵人?真相往往讓人不敢置信。聽薩沙說一說吧。

1996年,東北某個小城市突然發生了惡性案件。

這個人口僅僅一二萬人的小城,本來只是個小鎮。

自從60年代鐵路開通並在這裏設置站點後,國家就在小鎮附近成立了一個大型國有木材公司,職工高達數千人之多。

在那個年代,木材公司職工都是喫皇糧的體制內,屬於工作穩定、收入較高的人羣。

這數千人迅速帶動了當地發展,配套的各種設施,包括商場、菜場、醫院、學校等等紛紛建立起來。

到了90年代,這裏人口增加到一二萬人。

然而下崗潮也波及這裏,據說木材公司制定了第一批下崗人員名單,搞得人心惶惶。

這種情況下,一些感覺有下崗危險的工人紛紛開始自謀出路。

26歲的女會計鄭梅憑藉自己會做頭髮的特長,找了個剃頭老師傅合作,在業餘時間開了一家小型理髮店。

這個東北小城比較落後,觀念尤其古板。當地居民認爲有編制的工作纔有臉面,服務業和個體戶都是低檔次謀生手段。小城的理髮店數量很少,會做頭髮的更少。鄭梅手藝好、人長得漂亮又會說話,店裏客人很快就多得擠不開。

店剛開了一年,鄭梅的理髮店生意非常好,全年賺的錢是他們夫妻以往四五年的工資收入。

過完年後,鄭梅租下了理髮店隔壁門面,擴大了店面規模,又重新裝修,準備大幹。

鄭梅是個好心人,賺到錢以後沒有隻顧自己。

鄭梅有個姐姐叫做鄭蘭,在木材公司做後勤工作,收入不高。鄭蘭的丈夫患有嚴重的慢性病,失去了勞動力,只能病退在家養病。夫妻兩人有個12歲的兒子,家庭負擔較重。鄭蘭的崗位不重要,很有可能被列爲第一批下崗名單中,她平時經常向妹妹抱怨。

鄭梅想了很久,勸告姐姐不如也開個店。

此時的小城比較落後,連店面都很少,只要肯做就能賺錢。真要是下崗潮來了,很多工人會被迫去創業,到時候滿街都是店,什麼生意都不好做。

與其如此,不如提前先開店佔據行業優勢,狠狠賺一筆錢站穩了再說。

鄭蘭則有些畏懼:我哪裏有錢開店。你姐夫醫療費讓我家欠了一屁股債,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我沒什麼手藝,能開什麼店?

鄭梅則勸告姐姐,自己可以借錢給他。至於店面,可以將理髮店隔出一間給姐姐暫時用醫用。

至於手藝方面,姐姐鄭蘭是搞後勤的,有一手還算不錯的廚藝,可以開個燒烤店。

當地人很喜歡喫燒烤喝酒,小城的燒烤店有是鳳毛麟角,一定能夠賺錢。

在妹妹的勸告下,鄭蘭同丈夫商議了一通,咬牙決定開店。

姐妹兩人張羅了1個多月,燒烤店終於順利開張。

讓姐姐鄭蘭喜出望外的是,這家新店的生意非常好。每到晚上,客人坐滿了店內的桌椅,連店外的板凳也坐得滿滿。

鄭蘭姐妹都是實在人,烤肉的質量上乘,白酒、啤酒絕無假貨,燒烤和酒水價格也比較便宜。加上20多歲的鄭蘭比妹妹還有姿色,也是個能說會道的女人,很多男顧客都來捧場,慢慢積累了近百名熟客。

店開了幾個月,鄭蘭賺了不少錢,直到冬季來了因爲店面較小,生意才稍微有所下降。

鄭蘭同妹妹商議,等來年也找個大店面,多僱幾個服務員,將生意擴大。

姐妹兩人找了幾天,終於找到一個位置很好的店面,重新在這裏開了新店,搬離了妹妹的理髮館。

果然,這家新店的生意非常得好,客人真是擠破了門。

讓鄭梅做夢也沒想到的是,這家新店就開了幾個月,姐姐竟然出事了。

這天下午1點多,姐夫拖着病體來公司找鄭梅,詢問姐姐鄭蘭的去向。

這對姐妹工作都一樣,鄭梅在理髮店只是兼職,平時是要去上班的。東北人情關係多,他們姐妹送給領導一下好處,就可以隔三差五的不在崗,還可以動輒請假七八天。

面對姐夫的詢問,鄭梅頗爲驚奇。

她知道姐姐搞燒烤很辛苦,通常要到凌晨二三點才能收攤,到家就要三四點了。此時家人已經睡熟,根本不知道鄭蘭什麼時候回來。

姐夫介紹,他身體不好,夫妻作息也不一樣,所以平時分居兩屋,防止互相干擾。

姐夫考慮到妻子太辛苦要睡覺,自己每天早上掙扎着起來給兒子做早飯。

當天送走了兒子以後,姐夫以爲妻子在小臥室裏睡覺,沒有敢於驚動她,獨自去菜場買菜了。

直到中午1點多,姐夫做好了午飯去喊醒鄭蘭時,卻發現妻子不在牀上。臥室的牀鋪完好,看來鄭蘭一夜未歸。

這是從沒有過的事情,姐夫有些驚慌,趕忙跑到小姨子家來詢問。

得知姐姐失蹤,鄭梅嚇了一大跳。她非常瞭解姐姐,知道她做事最是循規蹈矩,從小到大從沒有夜不歸宿的事情。

當時東北治安混亂,殺人放火搶劫強姦案件隨處可見,好在這個小城的治安情況尚且不錯。

爲啥?嚴格來說,這個小城幾乎是對外封閉的。

小城雖在鐵路沿線,卻是鐵路最後一站。平時鐵路都是運輸木材的,根本沒有客運火車停靠。

小城只有一條公路連通外部,然而道路崎嶇難行,加上此時冬季大雪封路,幾乎沒有客車通行。

小城居民基本都是木材公司的員工和附近農場職工,衣食住行都在當地自給自足,極少有外來人口到該地。加上當地貧窮落後,犯罪分子也不屑過來作案。

所以,鄭梅和姐夫抱着僥倖心理,跑到親朋好友家打聽鄭蘭的蹤跡。

就在兩人胡亂尋找的時候,一個鄭梅熟悉的當地民警突然找到兩人,告訴她一個驚天大消息:鄭蘭被人殺害了。

身體本來就虛弱的姐夫,聽到這個消息當場休克,被緊急送到醫院搶救。

鄭梅非常悲痛,畢竟是經過社會歷練的女人,心裏還能夠承受,趕忙詢問具體情況。

根據民警介紹,當天上午八點多,有個在木材倉庫看門的老漢,赫然發現較爲隱蔽的大門口躺着一個年輕女人。

老漢誤以爲女人喝多了,上去叫喊她,卻沒有反應。老漢見女人臉色青紫,上手一模冰冷刺骨,知道人早就死了,嚇得連忙報警。

老漢認爲女人可能是醉倒在門口,在大雪中被活活凍死。

民警們一看屍體,就知道情況不對。這個年輕女人的脖子上,有着清晰可見的掐痕,顯然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女人的衣衫不整,尤其褲子都穿反了,顯然是被歹徒胡亂套上去的。女死者頗有些姿色,有可能死前遭遇了性侵。

木材公司大門比較偏僻,現場保存較好。當時又是雪夜,可以看到一條明顯的拖拉痕跡。民警們跟着痕跡,追蹤到一百米外的一棟居民樓。

在居民樓的二樓和一樓,警方發現了一些搏鬥痕跡和血跡,顯然這裏是第一現場。

小城市就這麼點人,很快有民警認出,死者是燒烤店女老闆鄭蘭。

警方立即聯絡家屬來辨認屍體,確認了死者身份。

法醫進行屍檢,果然發現鄭蘭生前遭受強姦,提取到不明男性的精液。

除此以外,鄭蘭身上還有外傷,尤其有一處較爲嚴重的骨折。

根據現場判斷,鄭蘭是在2樓遭到襲擊,同歹徒發生了激烈打鬥。混戰中,兩人互相拉扯着從二樓平臺摔下,鄭蘭受了重傷昏迷過去。

殘忍又膽大的歹徒,唯恐有居民聽到打鬥聲,將昏死過去的鄭蘭拖行百米到木材倉庫門口,不顧當時零下10多度的嚴寒,將其殘忍強姦。

事後,歹徒又將昏迷中的鄭蘭掐死,隨後離開現場。

民警們還發現兩件古怪的事情,第一是鄭蘭的衣服被翻找過,零錢和脖子上的項鍊都不見了,給人的感覺是遭到了搶劫,奇怪的是褲袋中的600元現金沒有被拿走;第二是鄭蘭遇害的這棟樓的居民都表示,他們同鄭蘭沒有任何接觸。

民警首先調查燒烤攤幫忙的小工,17歲的小黃。

小黃介紹,當天晚上突然下起大雪,風又非常的大,燒烤攤的客人越來越少。

鄭蘭告訴小黃:颳風減半、下雪全完,今天不會有什麼生意了,我們早點收攤吧。

於是,晚上11點最後一波客人離開後,鄭蘭就同小黃就收攤後各自回了家。

根據案發現場痕跡分析,鄭蘭是在深夜11點半遇害的。

也就是說,鄭蘭收攤後徑直走到這棟居民樓,隨後遇害。

那麼問題來了,爲什麼鄭蘭會在深夜跑到一個,沒有熟人的居民樓二樓,又在這裏遭到襲擊呢?

歹徒目的是什麼?就是單純的劫色嗎?那爲什麼又要搜鄭蘭的全身,拿走部分財物?

搜全身代表很可能是搶劫強姦,那麼歹徒爲什麼沒有拿走褲袋的600元錢?

歹徒強姦以後爲什麼要殺人?強姦一般最多判刑10年,殺人則要槍斃的,歹徒爲什麼強姦得逞後還要殺人滅口?

會不會這是熟人報復性姦殺作案,只是故意搜索腰包僞裝成陌生人搶劫強姦?

會不會是因爲丈夫久病不愈,年輕美貌的鄭蘭在外面有了相好。她晚上去相好家約會時,被人報復姦殺了。

民警們先去詢問鄭蘭的丈夫,這個男人一口否定。

他和鄭蘭雖是二十八九歲年齡,結婚卻比較早。兩人十八九歲就結婚了,兒子都有11歲。

根據丈夫介紹,妻子鄭蘭作風非常正派,結婚10年算是老夫老妻,漂亮的妻子從沒有半點作風方面的問題。

丈夫坦率的說,自從他1年多前發現患有嚴重慢性病後,只能全心養病,夫妻生活只得停止了。然而身爲少婦的鄭蘭沒有因此抱怨,反而對他很體貼,千方百計賺錢爲他治病和養身體。

在東北的小地方,年輕女人一般不願意拋頭露面做生意,這認爲是丟人的事情。鄭蘭明明有坐辦公室的工作,爲了家裏寬裕點能夠爲孩子上學和丈夫看病,很辛苦的搞了這個燒烤攤。她幾個月內就熬瘦了十多斤,算是標準的賢妻良母。

如果鄭蘭有情人,何苦這麼操勞。她直接選擇離婚跟別的男人走,就可以過上舒適的生活。

雖然丈夫說得很好,民警們卻沒有全信。

警察們什麼人沒見過,很明白姦情這種事情通常是丈夫最後一個知道。

想要知道真相,恐怕要從鄭蘭的妹妹和閨蜜那裏詢問。

鄭蘭的妹妹說法同姐夫差不多,認爲姐姐沒有任何外遇,也沒有情人。

他們姐妹兩人天天在一起,如果姐姐有情人,她絕對能夠發現蛛絲馬跡。

不過,鄭蘭的閨蜜,也就是同一個辦公室的女同事楊夏燕,則有另一種說法。

楊夏燕表示,鄭蘭的作風確實比較正派,但漂亮又健談,頗有男人緣。公司保衛科科長高勝,是個30多歲的已婚男人,就曾打過追求過她。高勝是復員軍人,長得高大魁梧,相貌頗爲英俊,也非常健談。

不知道爲什麼,高勝很喜歡鄭蘭,不顧自己有老婆孩子,曾經糾纏鄭蘭長達幾個月之久。

辦公室的幾個女同事,都知道這件事。然而鄭蘭比較正派,雖不願意得罪這個有權勢的科長,卻從不給好臉色。

幾個月後,高勝自覺無趣,加上他的老婆似乎聽到了風聲,他就不敢在公司繼續糾纏鄭蘭。

閨蜜楊夏燕曾聽鄭蘭抱怨,高勝經常帶着朋友去燒烤攤喝酒,有話沒話的拉着她閒聊,經常折騰幾個小時才走。

鄭蘭打開門做生意,無法挑揀客人,不能隨便拒絕高勝上門,對此頗爲頭疼。

案發前半個月,高勝藉着酒勁,當着幾個朋友的面去摟鄭蘭的肩膀,作勢要去親她的臉。

鄭蘭大怒,一把將高勝推開,又大聲怒罵她耍流氓,威脅要去報警。

幾個朋友急忙上來勸阻,說高勝是喝太多才失態,老闆娘千萬別計較,隨後七手八腳將他拉走。

鄭蘭餘怒未消,追着高勝罵了幾句:看你油頭粉面的流氓樣,敢跑到我這裏來佔便宜?放在10年前,你當街調戲良家婦女,就得送到大興安嶺去喫牢飯!什麼東西!

閨蜜楊夏燕回憶,高勝第二天酒醒以後很是不滿,對幾個男同事說:鄭蘭這娘們不識好歹。我帶着這麼多朋友在她那裏消費,她前後賺了不少錢,竟敢當着大家的面罵我。我可不是好惹的,遲早給她點厲害嚐嚐。

閨蜜楊夏燕認爲,自古以來姦情出人命。高勝一直垂涎於鄭蘭的美色,兩人又有這個過節,就存在報復性姦殺作案的可能。

最關鍵的是,高勝的家距離案發現場不到1公里,比較熟悉周圍的情況。

民警們很重視這個消息,立即跑到木材公司去調查高勝。

古怪的是,案發後第二天,高勝突然向公司請假,隨後搭乘運木材的火車去了省會走親戚。

警方認爲,高勝突然離開本地,很有可能是畏罪潛逃。

通過走訪高勝的妻子,民警發現高勝在案發當晚自稱同朋友們通宵打牌,徹夜未歸。

接着民警詢問了經常同高勝在一起打牌的朋友,卻都說當晚的牌桌上根本沒有高勝。

看來,高勝有作案時間,此刻又突然逃走,很有可能是真兇。

於是,民警們快速追蹤到省會高勝的親戚家,將正在同親友喝酒的高勝當場擒獲。

在當地派出所,民警們進行突擊審訊。

高勝好歹是保衛科長,對公安工作比較熟悉,直接一問三不知,推得一乾二淨。

但高勝對妻子聲稱打牌,卻又說不出去誰家打牌,這是對他極爲不利的。

高勝對公安辦案流程比較瞭解,警方就直接告訴他:你有作案動機、作案時間,又沒有不在場證明,上了法庭十有八九會判你有罪。強姦殺人不是小事,你肯定要掉腦袋。到了這種地步,你還不知死活的跟我們瞎扯?我們現在是在幫你,你要是不合作,就等着上刑場吧。

聽了這番話,高勝頓時軟了,只能交代出一個祕密。

當晚他確實沒有去朋友家打牌,也沒有去姦殺鄭蘭,而是去了祕密的情婦家。

情婦是工廠醫務室的一個護士,也是有夫之婦,生性放蕩。

高勝是個好色之徒,兩人臭味相投,多年前就勾搭成奸。

這幾天,護士的老公被公司派去出差,這對狗男女趁機偷情。

之前高勝不說這件事,主要是怕醜聞穿幫後影響工作和家庭。

到了生死關頭,這種醜事也就無法隱瞞,只能交代清楚。

警方跑去情婦那個護士調查,說起來這個東北女人還是比較講義氣的。聽說情夫可能會被判死刑,護士冒着自己家庭解體的風險,爲高勝作證。她說案發當晚,兩人從晚上9點開始就在牀上鬼混,一晚上折騰了好幾次,到第二天才分手。

所以,高勝壓根沒有作案時間。

於是,高勝被無罪釋放。然而他的老婆惱羞成怒,直接離了婚,帶走了一對兒女。出了這種事,高勝自覺沒臉留在工廠,自行辭職,護士的綠帽丈夫也憤然離婚,高勝帶着情婦一起去南方打工,10多年沒有再回來。

高勝被排除嫌疑以後,警方又在無意中發現了另一個嫌疑人,就是燒烤攤的幫工小黃。

小黃年僅17歲,是個未成年人,性格內向,不愛說話,看起來挺老實的,還同鄭蘭姐妹有些遠房親戚關係。

初中畢業後,小黃因成績太差沒有繼續讀書,一直在家啃老。他是單親家庭,父親一直酗酒成性,幾年前飲酒過量暴斃而死。

他和弟弟就依靠母親,在街上騎着倒騎驢三輪車拉客爲生,家裏經濟非常拮据,親戚們都知道這件事。

幾個月前,鄭蘭搞燒烤攤時,出於好心找到這個遠房親戚家的孩子來幫工,給他一份薪水養活自己。

鄭梅表示,小黃踏實肯幹,人也勤快,平時不是在烤肉,就是搞清潔衛生,也要穿插着端盤子。他的手腳麻利,從不抱怨,甚至一聲不吭。鄭蘭很喜歡他,當做親侄子一樣對待。

所以,小黃是最後一個看到鄭蘭的熟人,警方卻從沒有懷疑過他。

在調查高勝期間,當地片警無意中說起一件事,就是小黃曾經涉嫌性犯罪,恐怕也不是人畜無害的正派小夥。

這倒將辦案民警們嚇了一跳,立即搞清楚是怎麼回事。

大概2年前,小城的平房區,一個30多歲女人在自家鐵皮屋浴室裏面洗澡。她突然看到屋頂和牆壁的夾縫中,隱約有對偷窺的眼睛。糟了,這是有個流氓在偷看她洗澡。

這個已婚婦女見多識廣,沒有驚慌失措或者胡亂喊叫。她不聲不響的突然套上衣服,突然衝出浴室,一把抓住偷窺者大聲喊人。平房區鄰居們相聚不遠,大家都很熟悉,聽到女人喊叫紛紛跑來將流氓按住。

讓他們喫驚的是,這個偷窺女人洗澡的流氓,就是當時年僅15歲的小黃。

此時小黃羞的滿臉透紅,結結巴巴的求饒。女人和他的丈夫不聽他的解釋,直接將小黃就拖到派出所。

在派出所內,小黃羞愧的承認偷窺。他在晚上四處溜達閒逛,無意中路過這裏,聽到鐵皮房裏有水聲和女人哼歌聲,推測有個女人在洗澡。處於青春發育期的小黃,對女性很感興趣,一時衝動就爬上房頂偷看了一會。誰知道,鐵皮屋內有大量水蒸氣,他爬上去看了三四分鐘,什麼都還沒看清,就被女人和他的丈夫生擒了。

小黃還被憤怒的女人,重重擂了幾拳。

沒多久,小黃的寡母慌忙趕到派出所。聽說了兒子的醜事,寡母又氣又怕,哭着向女人道歉,訴說自己是單親家庭,平時每天騎車三輪車到處送貨拉客長達十多個小時,忽視了對兩個兒子的教育,才做出這種醜事。

說到動情處,寡母向被偷窺的女人下跪。

東北人性子直,女人看到寡母如此可憐,就動了惻隱之心,表示不再追求了。

對於警方來說,這事可大可小。

往大了說,這就是流氓罪,小黃沒成年也可以送到少管所。但小黃是個沒都沒長齊的半大小子,偷窺幾眼沒有造成多大的社會危害。現在受害者都不追究了,警方何必多事。

最終,小黃寫了檢討書,又向受害婦女反覆道歉,這個事情就這麼結束了。

本來這件事不大,此時燒烤攤女老闆突然被人姦殺,小黃就有了一定的嫌疑。

小黃是最後看到鄭蘭的熟人,不能排除他對相貌出衆的鄭蘭有歹意。收攤後,小黃尾隨鄭蘭後尋機作案,將其殘忍強姦。由於兩人是熟人,小黃強姦後必然要殺人滅口,不然自己就要坐牢。

不管怎麼說,小黃有過性犯罪的前科,或許能夠做出這種事。

對於警方的懷疑,小黃百口莫辯,只是一口咬定沒有做過。

當天下班後,他跑到錄像廳看了一部武打片,大概12點多鐘纔回到家睡覺,錄像廳老闆可以證明。

警方去調查老闆時,老闆則表示晚上看錄像的人很多,錄像廳光線又暗。他根本看不清人臉,不能證明小黃來過這裏。

至於小黃說自己看了某個錄像,老闆則表示這也不能說明什麼。每天錄像廳門口都會用黑板預告今晚放什麼錄像,路人們都可以看到。

於是,小黃被認定有作案時間。

萬幸的是,當地警方還是負責任的,沒有隨便殺良冒功。

他們將小黃抽血後,同現場取到的歹徒精液進行對比。

1996年當地還不能做DNA鑑定,至少可以確定兇手的血型。

結果,兇手的血型是B型,小黃則是A型。

顯然小黃不是姦殺案的真兇,也被無罪釋放。

連續排除了兩個嫌疑人,案件走到了死衚衕。

此時警方考慮有兩種可能性,第一就是某個燒烤攤的客人對鄭蘭有邪念,當晚喝多了後尾隨她作案;第二就是,鄭蘭是被什麼流竄犯所殺,歹徒不認識鄭蘭。

對於第一種可能,警方又同鄭梅、鄭蘭的丈夫以及閨蜜楊夏燕聯絡,他們絞盡腦汁想出了十多個可能垂涎鄭蘭美色的食客。

警方對他們進行調查,這些人有的氣憤,有的愕然,有的惶恐,有的羞愧,卻都異口同聲的強調自己不是兇手。

經過血液鑑定進行排除,最終只列出4個嫌疑人。

讓警方無語的是,這4個人恰好都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他們當晚不是聚餐打牌,就是在家同老婆孩子看電視、吵嘴。

一時間,案件的偵破走入死衚衕。

東邊不亮西邊亮,此時幫工小黃突然想到一件事。

老闆娘遇害當晚,曾說有個燒烤架子壞了,非常影響生意。她同什麼人約好了去修理,但那個人在外地老是不回來。

小黃推測,會不會是當天收攤較早,老闆娘跑到修理工家打聽消息,才走到一個陌生小區遇害。

小黃提供的消息非常重要,警方立即展開調查,發現鄭蘭遇害的那棟居民樓,確實住着修理鋪老闆老嚴。

老嚴10天前去了外地親戚家辦事,一直都沒回來。

人命案件非同小可,警方立即趕到外地,找到修理鋪老闆老嚴。

老嚴介紹,他的修理鋪專門修理各種鐵器。12天前,鄭蘭到鋪子裏,說有個燒烤架有問題,需要修理。

當時老嚴急着親戚家辦事,讓鄭蘭一週後再來,也可以直接去他家裏找他,不用去鋪子。

由於天降大雪、交通不便,老嚴就在外地拖了幾天沒回來,根本沒聽說鄭蘭遇害的事情。

警方由此判斷,鄭蘭應該收攤後,跑去老嚴家看看人回來了沒有,準備第二天將燒烤架送去維修,結果在途中遇害。

推論是不錯,可惜沒什麼意義。

無奈之下,警方只能全面調查案發當天,到本市的外地人。

誇張的是,這個封閉的小城市的冬天,外地人是極少的。他們要麼是來走親訪友,要麼就是來採購木材的業務員,總數只有二三十人。其中住在親友家的七八人很快被排除嫌疑,其餘住在小旅館、招待所的十多人被一一調查,根本沒有人去過案發現場或者燒烤攤,更沒有一個人見過鄭蘭。

由此,兩條路線都走入死衚衕。

該案似乎不是很大,然而在這個小城的影響巨大。

連續幾個月內,當地婦女不敢單獨走夜路,上到六七歲老婦人,下到十一二歲幼女,晚上都要男性親友護送才能上班上學。

全城謠言四起,風聲鶴唳,上級要求務必破案。

警方被逼急了,乾脆採用人海戰術。

當年的省會鑑定機構,勉強可以做DNA檢測的。而小城市能夠接觸到鄭蘭的成年男人,不過二三百人,有嫌疑的也就一百多人。

警方就讓這一百多人全部進行DNA鑑定,這些男人大多罵罵咧咧的同意了。雖然喫了一個燒烤就被強行鑑定精液有些誇張,畢竟他們誰也不願意揹着強姦殺人嫌疑犯的污名。

在當年,作100多次DNA鑑定也是一筆鉅款。

沒想到,這一百多人鑑定結果竟然都不是真兇,案件徹底失去了線索,只能掛起。

而鄭蘭家,也到了家破人亡的地步。鄭蘭死後,本來就重病在身的丈夫情緒非常低落,病情惡化,2年後就病死了,留下剛上初中的兒子。

鄭梅收養了姐姐的兒子,對他視如己出。

外表開朗的鄭梅,自己心中非常痛苦和自責。當年如果不是她勸告姐姐去開店,或許不會落到如此下場。

鄭蘭的兒子連續遭受母親和父親慘死,留下了很大心理陰影。高中畢業報考了一所南方的大學,隨後告別姨媽南下讀書又定居,再沒有回過老家這塊傷心地。

這個案子就這麼不了了之,直到整整22年後全國範圍的犯罪數據庫建立。

2019年,當地警方將這個案件的DNA信息輸入犯罪數據庫,由人工智能程序進行自動檢索。

讓警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短短几分鐘後,系統就檢索到相同的記錄。

民警們大喜過望,立即查看詳細情況。

記錄顯示,DNA信息同一個叫作王大全的強姦搶劫犯完全一致。

王大全自稱是內蒙古人,然而他的身份和戶籍信息都被證明是假的。

此人在2005年連續強姦搶劫兩起,最後一次作案後被警方生擒。

古怪的是,王大全始終不交代真實身份。法院懷疑他還做過什麼大案,就重判了20年。

目前,王大全還在東北的監獄服刑。

當地警方火速趕到監獄,找到王大全進行質問。

面對這種鐵證,王大全無法抵賴,只能承認在22年前犯下的這起姦殺案,也交代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王大全真名叫李小全,是東北人。

這傢伙是個品質惡劣的慣犯,從18歲開始不斷入獄。除了這兩起強姦搶劫案被判刑20年以外,他因爲盜竊、搶劫入獄高達5次,每次都是胡亂編造一個身份,唯恐牽連出鄭蘭姦殺案。

根據李小全介紹,他出生於貧窮農民家庭,家裏有兄弟姐妹四人,就是他最聰明。

家裏放棄其他3個孩子的教育,省下錢給李小全讀書。

李小全讀書不錯,考上了全縣最好的一所高中,在高二時長期位於年級前10名。在那個年代,鄉下孩子只要能夠上大學,就能夠從此平步青雲。

學習成績不錯,人品卻不高,李小全從小就有小偷小摸的習慣,到了高二終於犯了罪。

有一天放學的時候,李小全發現自己的自行車被偷了。對於貧寒的家庭來說,自行車失竊是大事,李小全沒錢購買新車。

一念之差,李小全拿着工具去撬一輛嶄新的自行車,妄圖拿回家自己用。

就在他撬開車鎖,騎上車正準備走時,被失主一把抓住。也算李小全運氣差,這是一輛民警的自行車。

民警不由分說將他拖到派出所,以盜竊罪拘留十五日。

話說回來,派出所拘留他是有理由的。

如果不是慣偷,普通人哪裏有這種撬竊自行車的工具和手藝?這說明李小全絕對不是第一次偷車,只是之前沒被抓住罷了。

愛惜聲譽的重點高中知道了這件事,將李小全開除了。

小小的縣城不會有第二所高中接納他,李小全由此失去了上大學的機會。

父母對他深深失望,從此不再管他。

李小全也自暴自棄,從此破罐子破摔!

他開始以盜竊爲生,在全國各地四處流竄作案,在1989年、1991年、1994年因盜竊連續入獄3次。

根據李小全介紹,1996年,他剛從監獄釋放,身無分文。

聽一個獄友說,受害老闆娘鄭蘭所在的小城市,沒人願意幹服務業,在這裏比較容易找到工作。

於是,李小全偷偷爬上一輛運輸木材的火車,冒着刺骨嚴寒到了這個小城。

身上沒錢,李小全無法住店,到處露宿,這就是警方排查小旅館、招待所無法找到他的原因。

案發當天下起大雪,李小全躲在這棟居民樓一樓的樓道里取暖。

當晚11點多,鄭蘭來找修理鋪老闆老嚴。她走入一樓時,同李小全打了個照面。

鄭蘭心眼實在,誤以爲李小全是居民樓的住戶,開口詢問老嚴是不是住在樓上。

李小全一面隨口回答“是”,一面打量起鄭蘭,發現這個女人相當漂亮,頓時動了色心。

鄭蘭發現李小全眼露兇光,此刻又是深夜,就感到了危險,向樓上快速跑去。

李小全迅速追到二樓,不等鄭蘭開口呼叫就卡住她的脖子。兩人激烈搏鬥起來,混亂中糾纏在一起從二樓平臺摔下。鄭蘭頭部落地,受了重傷,當場昏死過去。

膽大妄爲的李小全竟然不怕被住戶發現,將昏迷的鄭蘭拖行了百米,在木材倉庫大門口將其強姦。

施暴以後,李小全發現重傷的鄭蘭還有一口氣。鄭蘭看到過他的樣子,而在90年代強姦又傷人也可能判死刑,李小全乾脆決定殺人滅口。於是,他狠狠卡住鄭蘭的脖子,將其活活掐死。

隨後,他搜了鄭蘭的口袋,看看是否有錢。這是李小全第一次殺人,此時比較驚慌,根本沒有發現鄭蘭褲袋中的600元鈔票(燒烤攤當天營業款),就迅速逃離現場,偷爬上第二天的火車逃到他鄉。

犯下殺人案以後,他曾考慮改過自新,留在家鄉打工務農,不再出門犯罪了。

然而此人狗改不了喫屎,在1998年又因小事將同村的村民打傷,被判刑6年。

2000年,李小全在監獄外工作時找了個機會逃走,隨後一直在江湖流竄,又因盜竊和強姦搶劫被判刑兩次,直到這次殺人案發。他本來就被判刑20年,此次數罪併罰被判處死刑。

誇張的是,被槍斃之前,李小全不去檢討自己6次入獄犯下的種種罪行,反而埋怨當年偷他自行車的無名小偷。

李小全認爲,如果不是那個小偷盜竊了他的自行車,自己早就考上大學,現在可能已經是腰纏千萬的老闆或者高級白領了,不至於在刑場上喫槍子。

這種從不會檢討自己的垃圾,還是早點送他去地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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