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沙簡單說說臺灣原住民的歷史:1988年12月31日吳鳳銅像破壞事件
薩沙歷史上的今天。
作者:薩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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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沙簡單說說臺灣原住民的歷史:1988年12月31日: 吳鳳銅像破壞事件,鄒族青年爲了抗議學校課程中所教的吳鳳神話貶抑原住民而破壞了嘉義市中心的吳鳳銅像。
中國大陸的老百姓,對於臺灣原住民的瞭解極少,只知道有個高山族。
薩沙去臺灣的時候,也曾去原住民居住地旅遊。當地導遊說不要提高山族三個字,原住民很不喜歡聽到。
1947年後,臺灣省政府爲表對臺灣原住民族一視同仁,多次通令禁用“蕃族”、“高山族”、“高砂族”等歧視用語,改稱“山地同胞”,以示平等。
1994年,臺灣修改想法,“原住民”正式取代“山胞”而在國家法律獲得採納。
在吳鳳神話中,吳鳳是清朝時期阿里山的官員(通事),爲了讓當地原住民停止獵人頭的習俗而自願犧牲,吳鳳的義行感動了他們,從此阿里山原住民改變了獵頭的習俗。
阿里山鄒族部落長期質疑吳鳳故事的真實性,認爲吳鳳故事將他們塑造爲不文明的獵頭族,是對他們部落文化的一種羞辱和歧視。
在1988年12月31日,臺獨勢力骨幹之一的臺灣基督長老教會牧師林宗正,煽動鄒族青年曾俊仁、鄒族青年潘建二、布農族青年餘進仁等人,向民進黨臺南市黨部借了兩臺貨車,開到嘉義市中心,開始拆毀銅像。
警察趕來阻止,雙方發生衝突,最終銅像仍然被拆毀。事後,政府以“毀損公物”、“妨害公共安全”、“違反集會遊行法”、“妨害公務”四項罪名起訴了四名主犯。
我們不看這個事件,看看大陸成爲高山族的原住民。
目前臺灣原住民大概有60萬人,佔臺灣人口的2.5%。學術研究表明,在17世紀之前,臺灣地區有幾十個語言和生活方式差別很大的部落。
考古學則證明,在8000年前臺灣島上已經有人類活動。
臺獨勢力不希望,臺灣原住民族同大陸有什麼聯繫。
因此,臺灣主要認爲原住民在遺傳學和語言學的分類上,屬於南島民族和南島語系,和菲律賓、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馬達加斯加和大洋洲等的南島民族族羣有密切關聯。
但是,上海復旦大學學者李輝和林凌等研究人員,比對馬橋地區與臺灣原住各民族兩者DNA,發現兩者都有高比例的M119C。這可以證明臺灣原住各民族,同大陸東南沿海居民有同源關係。
中國醫藥大學教授葛應欽,利用演化基因學改進方法及技術,分析在馬祖亮島出土的亮島人遺骸,重建遺傳系譜,認爲早期南島民族約8000年前起源於福建沿海地區,反對臺灣或東南亞島嶼是早期南島民族發源地的說法。
他認爲,E和R9單倍羣出現在臺灣原住民遺傳中,亮島人與南島語族有親緣關係。因爲線粒體E單倍羣在中國大陸少見,以及葛氏父子後續關於亮島1號人的Y染色體的研究結果、已檢測出來的兩具亮島人的體染色體完整資料,已被多篇國際學術論文引用,與南島人羣在基因上有一定的關連性。而福建距今四千到五千年的曇石山遺址,在常染色體上與臺灣原住民與南島人具有密切關係。
所以,大陸主流學術觀念認爲,臺灣原住民來源於中國的百越族。
百越族是上古民族,早在三十萬年前就居住在長江以南至越南北部的廣闊地區,也是漢族、壯族、京族、畬族、黎族等不同民族的祖先之一。
農耕民族百越族,也擅長在沿海造船捕魚。該族羣在公元前2000年前某個時刻,就開始使用帆、雙體船、舷外浮杆獨木舟等新式航海技術。於是,他們慢慢從海上分散到印度洋與太平洋中諸陸地與島嶼地區。百越族可能花費數百年,從福建大陸航行到了金門、馬祖和更遠的澎湖列島,又經過很多年最終到達富饒的臺灣島,從此在這裏定居。
對這種觀點,臺獨勢力基本不支持。他們以語言學等進行反駁,認爲南島語系同大陸不一樣。
這個觀點是死無對證的事情,因爲目前中國東南沿海壓根沒有原始土著型的少數民族,無法從語言學上對比判斷。
相對中立一些的臺灣學者,大多認可遺傳學,支持臺灣原住民在史前時代與華南土著具有同源關係。臺灣原住民在常染色體上與福建新石器有密切關係,與南方漢人也有基因上的聯繫。
不管怎麼樣,臺灣原住民最遲公元前3000年就到達臺灣島。
學者彼得·貝爾伍德在1991年在《科學美國人》發表論文:操南島語的南島民族是由亞洲大陸而來,可能與侗臺民族或南亞民族原是一家,分家後抵達臺灣,年代大約是6000年前。大約5000年前,纔開始從臺灣南下擴散到菲律賓羣島,主要是北部呂宋一帶。然後到婆羅洲、印尼東部,時間大約是在4500年前。然後往東、西兩方擴散,東至馬里亞那羣島(關島、塞班島一帶),也到了南太平洋部分地區,往西到馬來半島、蘇門答臘等,時間約在3200年前。再下一步才擴散到中太平洋美拉尼西亞區域的加洛林羣島一帶。然後往東,約在公元300年到達波利尼西亞。今天在新西蘭的毛利族,是最晚的移民,約在公元800年。
歷史雖然悠久,遺憾的是臺灣原住民一直與世隔絕,所以相當很落後。
他們長期以氏族部落形式生存,同北美印第安人沒什麼不同。
直到17世紀,原住民纔有一定的發展。
臺灣中部由拍瀑拉族與巴布薩族、巴則海族、洪雅族所建立的大肚王國統治。
臺灣南部率芒溪以南的恆春半島,由大龜文與斯卡羅人建立的琅嶠十八社統治。
所謂的王國不過是部落聯盟而已,壓根不是什麼王國。
什麼叫做部落聯盟?
原住民實際上生活在各個部落中,部落的領袖們進行合作,約定一起對外軍隊作戰,也必須遵守一切日常管理的條例,比如不得互相掠奪、廝殺、侵佔土地等等。
這就是部落聯盟了,同中央集權的封建國家還有很遠的距離。
大肚王國的領土領域範圍主要在今天的臺中市,以及彰化縣北部和南投縣的一部分。
王國只是形式上聯盟在一起,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大肚王國具有國家形式的組織和有效率的統治形式。
在荷蘭東印度公司時代,鄭成功時代、清代,臺灣統治者都對這個大肚王國沒什麼興趣,認爲他們是野蠻部落而已。
雙方曾多次開戰,如荷蘭人多次攻打大肚王國的部落,在1645年曾經連續摧毀13座巴布拉族的城寨。大肚王國不是對手,被迫同意荷蘭人隨便進入他們的領土。
琅嶠十八社也差不多,地位於臺灣南端恆春半島的部落聯盟。
上面說了,在很長一段時間,臺灣原住民都是很落後的,如琅嶠十八社搞出的羅發號事件。
在1867年,美國商船羅發號在臺灣海峽遭遇海難,14名遇難船員乘救生船僥倖在恆春半島海岸登陸。
然而,他們被當地排灣族部落認爲是侵略者,遭到了獵殺,共有13人死亡。
唯一倖免的粵籍華人水手,僥倖逃到打狗(今高雄)一帶,向英國領事館通報。
美國人向清政府交涉,後者則認爲管不了“枋寮以南爲界外生番之地,生番乃化外之民,向來採取聽其從俗,從宜而已”。也就是說,清政府認爲琅嶠十八社控制的地區壓根就是蠻荒之地,居住的是“生番”(野蠻人)。
這倒也不是清政府胡說,他們根本管不了原住民。
清史明確記載的從康熙35年開始到光緒18年,200年時間,臺灣的生番發生138起武裝反抗的事件,基本上是年年造反。
對於原住民,清政府不可能採用屠殺手段將其徹底消滅,耗費大量軍費去征討似乎也沒有必要。
於是,清政府對於原住民地區基本放棄,讓他們自己稱王稱霸。
滿清政府採取“番漢分治”,承認原住民的自治地權:自清康熙61年(1722年)起,清朝進行嚴格的漢番隔離政策,官府於入山的重要路口,以立碑、立界方式來規範漢人生活區域,嚴禁漢人超越其區域。而到了18世紀初期,由於大陸人口膨脹,人地矛盾激化,大量移民蜂湧來臺,爲了延續“番漢隔離”政策,清廷則另加以“挖溝推土”方式,構成原漢界線。土堆俗稱“土牛”,加上深溝,故稱爲“土牛溝”。除此,而在地圖上則常以紅線延伸其土牛溝所設置區域,因此又稱爲“土牛紅線”,簡稱“土牛線”。
土牛線以西,爲清王朝正式設立府縣管轄的地域,生活着漢人和已經歸化的臺灣原住民(平埔族);而土牛線以東,清政府不進行管理,任由原住民活動。《大清律例》對私自跨“土牛線”的懲罰很重,明文規定“凡民人偷越定界,私入臺灣番境者,杖一百”。也就是說,漢人擅自進入原住民控制區,被發現就要打100板子。然而,隨着時間推移,移民不斷增加,侵界墾地屢有發生,土牛線的界限功能逐漸被削弱。
這樣臺灣就相當於被分成了兩半,西邊是臺灣漢人和入籍清朝平埔族的居住區,清政府在這裏設縣設廳,由各級政府管轄;東邊是原住民生活的山地,任其自生自滅,清政府是不聞不問。
你不管,美國人就自己來管。
1867年6月,美國人成立特遣隊,由美國海軍派遣軍艦2艘、水兵181名遠征,特遣隊在墾丁附近一帶駐泊,以艦炮火力掩護下強行登陸。
美國人傲慢自大,本來認爲區區一些類似於印第安人的野蠻“生番”,只要一輪火炮就可以搞定。
沒想到,這些美國人卻喫了大虧。
這裏地形複雜,森林密佈,道路狹窄,是伏擊和捕獵的絕佳場所。
美國特遣隊在樹林前進期間,兩眼一抹黑,別說找到原住民戰鬥,連東南西北都搞不清。
雖然他們找到一些嚮導,然而嚮導進入山地以後一樣是摸不着頭腦,負責去談判的英國商人必麒麟也被誘捕。
臺灣原住民趁機用火槍和弓箭進行小規模伏擊,連續不斷的打擊。
美國特遣隊迅速傷亡多人,帶隊軍官麥肯齊少校陣亡,卻連敵人的影子也沒有看到。眼見這樣打仗不是辦法,美軍只能在進入山地幾小時後承認失敗,撤退回到軍艦裏。
這邊,清政府唯恐事情鬧大,命令臺灣總兵劉明燈率領500名士兵前進到屏東車城鄉,以武力威懾原住民。
同時,清政府派出中間人聯絡排灣族酋長卓杞篤。卓杞篤自知不是強大外族的對手,也願意息事寧人,交出了掠奪走的物品。
更誇張的是,排灣族有獵頭的傳統,13名死者被砍去頭顱,在頂骨上塗漆,作爲珍貴戰利品收藏。連身爲婦女的船長夫人梅西,也被砍下了腦袋。
文章開始的鄒族青年砸毀銅像,就是自稱原住民沒有獵頭的傳統。
實際上,在臺灣主要的16個原住民族羣中,除距臺灣本島49海里的蘭嶼島雅美人外,其他分支歷史上均有過獵頭習俗。
對於原住民的獵頭習俗,無論是漢人還是後來的荷蘭人、日本人都不寒而慄。
客家人《渡臺悲歌》:“生番住在山林內,專殺人頭帶入山。”,又稱:“遇着生番銃一響,登時死在樹林邊,走前來到頭斬去,變無頭鬼落陰間”。
翻譯一下就是,這羣野蠻人住在山林內,專門下山殺人割頭後帶走。聽見野蠻人的火銃一響,頓時有人死在樹林邊。他們不但殺人還斬掉頭顱帶走,這個倒黴蛋從此成爲陰間的無頭鬼。
早在三國時期,就有對臺灣原住民獵頭的歷史記載。三國時期沈瑩所著《臨海水土誌》這麼寫:夷州民人“得人頭,斫去腦,駁其面肉,留置骨,取犬毛染之,以作鬢眉發編,具齒以作口,自臨戰鬥時用之,如假面狀。此是夷王所服。戰得頭,着首。還,於中庭建一大材,高十餘丈,以所得頭差次掛之。歷年不下,彰示其功”。
《隋書·琉球傳》也載:“俗事山海之神,祭以酒餚,鬥戰殺人,便將所殺人祭其神。……王之所居,壁下多聚髑髏以爲佳。”
《明史》載,高山族先民“既收穫,即標竹竿於道,謂之插青,此時逢外人便殺矣”。
臺灣教育部《國語辭典》:“舊日臺灣原住民埋伏於草叢中,捕殺入侵者或獵取他族的人頭,再將人頭去皮肉,置於髑髏架上,稱爲出草。” 排灣族的“五年祭”中,族人會圍成一圈並手持長竹竿,一直往上猛刺被拋在空中的頭顱;後來出草的傳統隨着現代法規的宣導而被禁止後,頭顱改由藤球替代。
此次服軟後,酋長卓杞篤只交出了船長夫妻的頭顱。
資料中這麼記載獵頭的過程:臺灣原住民各分支的“出草”過程基本一致,一般分爲三個階段,準備、襲擊和凱旋(或落敗)。“出草”前的準備包括招募人員和占卜,有組織有領導的團隊合作會增加獵得人頭的概率,也可保護自己免受傷害,個人“出草”的情況極爲罕見。
出發前一晚須留意夢境,吉夢纔可出發,不吉則往後推遲,此爲夢佔。另有以鳥佔來判斷是否可以出發,即留意鳥的叫聲。出發時除帶上武器和乾糧外,還會攜帶裝人頭的佈網袋及一身盛裝,在獵得人頭凱旋時用。
出發後,指揮者須十分留意途中的事象,若遇見蛇、鼠等不吉之兆,則立即返回。整個襲擊過程計劃周密,有人負責潛伏於道路兩側或草叢樹木中協助夾擊,有人負責在遠處射擊,也有人負責在高處放哨,此外還須準備好回撤的最佳路線。襲擊的過程短至一兩天,長或數十日,近則獵取同族地界內的人頭,遠則跋涉至他族範圍,或從山中出發襲擊遠在平地的人。
“出草”對象可能是族內仇人,也可能是族外敵人,甚或素無恩怨的平民,視“出草”動機而定。若獵得人頭而己方無傷亡則爲勝利,若己方有傷亡,即便獵得了人頭也不算成功,須儘快就地處置好屍體後,偷偷潛回。成功獵得人頭後會即刻快速而隱蔽地沿此前選好的路線向部落方向撤回,快到部落時,換上盛裝,鳴槍示意和慶賀。
“出草”者會割取敵首頭髮的一部分,裝飾於刀鞘或槍桿上。部落男女老少皆出門歡迎凱旋,一般先在部落頭目家門前空地繞着頭顱載歌載舞。之後,“出草”者會帶着頭顱,輪流拜訪部落頭目和長老,然後去有病患的人家,用頭顱幫助祛除病魔,所到之處皆盛情款待。
“出草”者一家須殺豬,並以小米、酒、檳榔等物祭祀頭顱。祭祀完畢後準備人頭架,將頭顱放入架上,待其腐壞再晾乾後,集中供奉於公廨,或放置於頭目家或專門的祭屋內,也有少數族羣祭祀過後直接掩埋頭顱或棄置於特定地方。
話說回來,漢人也是有報復行爲的。
從清朝開始,漢人對於下山獵頭的原住民進行報復。
資料中這麼寫:胡適之父,臺灣地方官胡傳在清光緒十八年(1892年)任臺灣知州期間,發現埔里地方有賣人肉和番膏的情況。他記載道,當地漢人看到原住民便爭相殺之,取人肉來賣,每兩賣二十文,買者爭先恐後。同時,他們將原住民的骨頭煎熬成膏,稱作“番膏”,售價極高。儘管官府禁止這種行爲,但民衆仍有買賣行爲。
“埔里所屬有南番,有北番。南番歸化久,出亦不滋事。北番出,則軍民爭殺之;即官欲招撫,民亦不從,蓋恐既撫之後,不能禁其出入,道路爲所熟悉,不能複製也。民殺番,即屠而賣其肉;每肉一兩值錢二十文,買者爭先恐後,頃刻而盡;煎熬其骨爲膏,謂之「番膏」,價極貴。官示禁,而民亦不從也。” ——胡傳《臺灣日記與稟啓》光緒十八年(公元1892年)五月十七日迄二十四日。
馬偕神父在原住民地區傳教期間,也看到漢人報復性殺死原住民:漢人巡邏隊打死生番後,生番的屍體被刻意肢解以便分離出可食用和供藥用的部位。在這種情況下(邊境衝突中打死生番),亦或當生番獵頭者潛入漢區腹地被殺時,生番的心臟會被喫掉,肉被切成條狀(售賣),然後骨頭會被熬煮成膠狀(即所謂的“番膏”)並被視爲專治瘧疾的特效藥物保存。
此外,日治時期大正十年(1921年),任職臺南地方法院通譯官的片岡巖所著《臺灣風俗志》中也記載了漢人喫原住民肉的史實,包括番膏的製作和銷售情況。
說來說去,我們看看現在臺灣還有哪些原住民。
早在日本佔領臺灣時期,就將人數較多的原住民分爲9個民族。1948年臺灣國立臺灣大學民族學研究室官方也劃分爲九族。
這九個民族爲:22萬人口的阿美族、10萬人口的排灣族、9萬人口的泰雅族、6萬人口的布農族、1萬人口的卑南族和魯凱族、分別有六七千人口的賽夏族和鄒族,四千人口的達悟族。
另外,人口3萬的太魯閣族在2004年宣佈從泰雅族中脫離,人口1萬的賽德克族也在2008年脫離泰雅族。
剩餘的都是一些小民族,人口多則1000多人,少的只有幾百人,放在大陸地區也就是一個村子罷了。
臺灣原住民都有自己的民族傳統和文化,如人口最多的阿美族就很有意思。
阿美族傳統爲母系社會,也就是類似於中國大陸瀘沽湖邊上的摩梭人。
他們的婚姻是以妻子爲主,丈夫爲輔助。結婚後,丈夫需要去妻子家裏居住,家裏主要事務都是女人決策,家族繼承權也交給長女而不是長子。對於阿美族來說,家族指的就是女性家族成員,男人在家族沒什麼地位,只有舅舅因爲是母親的兄弟纔有一定地位,具有決策權。
不過,近代的阿美族就有很大不同,很快進化到男性統治時期,不過部落女性地位仍然很高。
一般認爲,這同近代阿美族需要不斷同外族作戰有關,女性畢竟難以和男人戰鬥。
阿美族的男性以5歲爲一層,分爲若干個等級。最底層的爲剛成年的年輕小夥,他們在部落裏只能從事跑腿打雜等工作,一旦爆發戰爭就是基層戰士。
掌握部落實權的是年齡最大的老頭子,他們通常由多人形成一個小組,負責處理部落的內外事務,類似於古羅馬的元老院。
這些老人不是部落酋長,權力不世襲,一旦死亡或者老邁失智,就會讓出位置。
其餘各年齡層次的男人各司其職,有自己的工作和任務。
阿美族是個農耕民族,居住地的地形相對平緩,傳統作物是小米和糯米,產量較高,人口也較多。日本殖民臺灣期間,阿美族開始大量種植水稻。
沿海的阿美族經常捕魚和其他海鮮。有趣的是,同大陸地區一樣,阿美族的女性不允許上漁船,認爲會帶來黴運。
同時,阿美族同其他原住民一樣,男人也會頻繁進入山林捕獵。不過臺灣島內沒有什麼大型動物,獵物都是小東西。
一份資料生動記載了阿美族的捕獵:阿美族的男子都有屬於自己的一把刀,掛於腰間,每當打獵時,妻子就會把刀交到丈夫手上,等到狩獵歸來時再交於妻子。如果有一天回家時,發現家門口有一把刀,就說明“你被休了”。他們上山狩獵時,往往輕裝上陣,一把刀,幾袋米,幾把鹽就進山了。
爲了便於行動,不會帶鍋碗瓢盆,因此,竹子便是他們最經常使用,即是勺又是鍋,將米倒進竹子,塞上野菜,置於水裏煮,半個多小時後,香噴噴的竹筒飯就出鍋了。
將竹子往石頭狠狠的敲擊,竹子裂開後,撕成兩半,竹筒飯就是一道山間的美食。
狩獵的工具一般還有弓箭和彈弓,當地的一種樹,被稱爲九穹,因其材質堅硬而且光滑,非常適合做彈弓的手柄。
當然,設置陷阱也是基本的技能,對於捕捉大型的動物,如對野山豬等非常的適用,在山林裏設置好陷阱後,過三、四天後再去看看是否有捕捉到食物。陷阱的種類很多,主要是針對不同體型的動物,有的是爬行的動物,有的是飛禽鳥類等。
阿美族非常熱情好客,對於來訪的客人,會爲客人掛上一個紅色袋子,得掛左邊,不能掛反了,不同的方向有着不同的寓意。
據當地人介紹,阿美族女性選擇配偶時,有個儀式,會往紅色袋子裏放檳榔,當袋子裏的檳榔越多,說明這名男子很受歡迎。
只是原住民文化凋零的很快,尤其受到強大文明衝擊下更是難以保存。
國民政府統治臺灣時期,阿美族年輕人開始接受系統教育,畢業後從事普通工作,變得同漢族人沒什麼不同。
歌手張震嶽、范逸臣都是阿美族,動力火車成員是排灣族人,張雨生、蔡依林、徐若瑄(不會吧)都有泰雅族血統,張惠妹則是卑南族。傳說卑南族是原住民中,最驍勇善戰的一支。
最後再說一段,卑南族同北洋水師的一次交戰。
1888年,臺灣東部卑南族叛亂,竟然將駐守埤南的提督張兆連所部300多人團團包圍。
張兆連知道如果投降連腦袋都會被這羣“生番”砍走,只能拼死防禦。
臺灣巡撫劉銘傳聞訊以後,一面調兵前往增援,一面致電李鴻章,請求派“快船兩隻來臺”,協助救援被圍的張兆連部。
李鴻章則緊急調動北洋水師的主力艦,剛剛服役不久“致遠”號、“靖遠”號去增援。
卑南族雖然效用,看到現代化大型軍艦趕來也慌了神,迅速放棄圍攻逃回自己的地盤。
劉銘傳認爲不能這麼算了,必須給卑南族一個教訓,下令攻打他們底盤的核心呂家望山寨。
呂家望距離海岸線很遠,兩艘軍艦就用不上了。
然而北洋水師是受到過嚴格訓練的部隊,建立將“致遠”、“靖遠”上的哈奇開斯57毫米卸下,作用機動火炮協同陸軍作戰。
根據池仲祐所著的《海軍大事記》記載,接到命令以後,“致遠”、“靖遠”就抽調了60名水兵組成槍隊,由幫帶大副劉冠雄和陳金揆率領,攜帶兩門六磅炮,也就是哈奇開斯57毫米速射炮登陸協助陸軍作戰。就這樣,“致遠”、“靖遠”服役後的首次實戰變成了陸戰。
北洋水師的火炮部隊趕到呂家望山寨門口,立即開炮猛烈轟擊。
呂家望山寨只有簡易圍牆,被一頓火炮就轟塌了。
北洋水師同時派遣60名海軍陸戰隊,配合清軍步兵衝入呂家望。卑南族仗着人多拼死抵抗,然而在現代化炮火打擊下傷亡大半,餘下的400多人只能投降。
資料又寫:劉銘傳在奏請獎勵有功人員時,提到海軍槍隊在戰鬥中“快炮驟轟,聲震陵谷”,表現不錯。李鴻章的奏摺也提到此戰到十六日呂家望被攻破時,槍隊有1名副頭目陣亡,8名水兵受傷,顯然登陸部隊在戰鬥中確實打得很賣力,衝殺在前,這說明北洋水師的陸戰訓練還是非常可以的。
李鴻章後來在奏摺中得意洋洋的寫到“這一仗讓那些驕傲的生番第一次領教到了鐵甲軍艦和洋槍洋炮的威力,從此消停了好一陣時間。”
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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