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紅軍聚會,陳士榘發現大家職務都比他高,楊得志:再高也是你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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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年12月10日,工程兵司令員陳士榘與其他兵種、院校的首長們一起歡迎毛主席等黨和國家領導人的到來。待毛主席等人到場後,陳士榘等人見自己完成了歡迎任務,便邊鼓掌邊後退。誰知毛主席卻從衆人將陳士榘牽了出來:“來,到我身邊。”從此時起,陳士榘上將開始走上了上升之路,到了1969年,陳士榘成功被選爲中央委員。

陳士榘想要退,毛主席卻偏要讓他進,而這也成爲陳士榘建國後仕途生涯的一個縮影。

在陳士榘之子陳人康的回憶錄中,曾記載了這樣一件事。1965年,羅瑞卿從總參謀長的位置上“退”了下來,總參出現了空缺。當時有兩個人選——原東野參謀長劉亞樓和原華野參謀長陳士榘。

但是衆所周知,劉亞樓當時的身體已經很不好了,肯定不適合當選總長。因此大家皆認爲,陳士榘應當是下一任總參謀長。

聽聞此消息,陳士榘卻有些惴惴不安。他找到劉志堅,說自己只想當個小兵種司令員,對總參謀長沒什麼興趣,並讓其轉告中央。後來的結果一如陳士榘所願,楊成武成了代總長。到了晚年,陳士榘對陳人康表示,當時幸虧沒有選上總參謀長,不然真就完蛋了。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兵,同樣不想當大將軍的將軍不是好將軍。在我國軍事體制內,總參謀長的地位舉足輕重,就如陳賡所說總參謀長就相當於三軍司令。當年徐向前、粟裕都曾擔任過總參謀長,試問哪位將軍對這個職位不向往呢?

然而唯獨只有陳士榘,對總參謀長的位置一點也不感冒,甚至“唯恐避之不及”。要知道在戰爭年代,陳士榘的這種“謙退”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戰爭年代的陳士榘從來都是直來直去、當仁不讓、鋒芒畢露,沒有他不敢執行的任務,也沒有他不敢擔任的責任。

1946年中,國民黨第74師奇襲兩淮,切斷了山東解放區與華中解放區的聯繫,重創我軍多支部隊。陳毅、粟裕都有心反攻兩淮,找74師復仇。

然而作爲參謀長的陳士榘卻有自己的主張,他認爲相比於兩淮,魯南更重要。於是他繞開陳毅,單獨向中央發電,要求放棄打74師,專打魯南。對此,中央批覆同意。

對於陳士榘不經自己同意給中央發電的行爲,老上級陳毅怒不可遏:“你向中央告的狀?”粟裕則唉聲嘆氣了一晚上。

“七月分兵”後,陳士榘和唐亮帶領三縱隊和八縱隊組成陳唐兵團,與陳賡、謝政委兵團遙相呼應,一路攻城略地、戰無不勝。因而有“陳唐、陳唐,勢不可擋之稱。”

在洛陽戰役時,陳士榘有了一個驚人之舉。他要求統一指揮陳唐、陳謝兩大兵團。要知道陳賡的資歷、戰功比陳士榘是要高的,但是陳士榘依然如此申請。最終中央批覆,同意陳士榘指揮兩大兵團。就這樣,陳士榘一個上將,指揮了1個大將(陳賡),2個上將(謝政委、唐亮)、

淮海戰役時,中野圍困了黃維兵團,但苦於缺炮,遲遲無法拿下。於是粟裕派遣陳士榘帶領華野三個縱隊馳援。

到了中野司令部,陳士榘向希賢政委提議,要求中野讓出一個進攻位置。於是希賢政委電詢各縱隊,結果皆不願意讓位。陳士榘一下子急了,帶領着3個縱隊就要走。最終好在王近山的六縱讓出了位置,才化解了這個尷尬。

陳士榘所部到位後,他又要求統一指揮靠近中野六縱的七縱、十三縱以及華野炮兵第三團。希賢政委考慮了一下,又答應了。

12月14日,陳士榘率部發動反攻,終於打破了疆域,黃維兵團全軍覆沒。就連希賢政委也不禁讚歎:“還是陳士榘有辦法啊。”

陳士榘在戰爭年代的性格用希賢政委的一個字就能形容,那就是“傲”。當然這個傲不是“傲慢”“驕傲”,而是一種強烈的自信以及敢於任事、立功的精神。

但到了和平時期,陳士榘卻迎來了一場蛻變。

正所謂“太平本是將軍定,不許將軍見太平”。讓一個習慣打仗的將軍再去適應和平生活是很難的。因此戰將們到了和平時期,都面臨着轉型難問題,即使新中國的將領們也不例外。然而作爲一代戰將,陳士榘卻順利地完成了這個轉型。

而這個蛻變來自於他執掌工程兵的經歷。工程兵,在我軍是個小兵種,位置出現了空缺。當時中央軍委給出意見,陳士榘或者陳伯鈞。毛澤東斟酌再三,最終選定了陳士榘:

“陳士榘祖父克山、克水,父親、叔叔工兵管代,工程兵司令非陳士榘莫屬。”

陳士榘雖然沒有什麼當工兵的經驗,但他也不言語,直接紮根在荒郊野外以及工地上。當年我國研發原子彈,陳士榘帶領工程兵戰士前往羅布泊,在茫茫沙漠中建設靶場,喫了很多苦。從1958年到1964年,一待就是6年。

陳士榘不僅成功地完成了修建靶場的任務,還完成了一次心的旅程。

研究兩彈磨鍊了陳士榘的心性,他每天都要接待形形色色的人,要統籌各個部門的人員。正是這些磨礪,使陳士榘逐漸改變了戰爭年代耿直、鋒芒畢露的性格,學會如何統籌以及安排人員。

與此同時,陳士榘身處大漠,遠離政治的喧囂,反而對自己是一種保護。當他走出大漠時,不僅能力大成,心性同樣大成。

陳士榘回到北京後,仍然擔任工程兵司令員。1965年12月,工程兵政委譚甫仁找到陳士榘,說他有望接掌總參。然而陳士榘卻不以爲然,認爲自己能打仗,但不能打政治仗,總參的位置他做不了。

不久後,傳來楊成武接任代總長的消息,陳士榘懸着的心才終於放下。陳士榘深諳高處不勝寒的道理,更領悟到知足不辱的道理。當然如果換做是戰爭年代,一向崇尚當仁不讓的他,是絕不會推辭總參的責任的。

不僅如此,陳士榘在處理上下級關係上,也變得更加圓融。例如1968年,中蘇對峙時,育帥曾讓陳士榘擬定北線防務。陳士榘立刻問:“是否報告楊代總長。”育帥答:“不比,他是管政治的。”

然而陳士榘卻感到不妥,他將北線防務計劃打印了多遍,上報給葉劍英、徐向前和聶榮臻三位老帥。對此,連育帥也很認可:“再抄送劉帥一份吧。”

陳士榘如此圓融的考慮,與當年繞開陳毅、粟裕給中央發報形成了鮮明對比。能力的增進,心性的增加,讓陳士榘終於迎來了質變。

很多人知道,陳士榘對毛主席有着極其深厚的感情,他對於主席的崇拜和尊敬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而主席同樣信任這個和自己一起從井岡山上殺出的上將。主席經常說陳士榘和他是“一個山頭”的。然而忠誠重要,能力同樣重要。而陳士榘的能力不負主席的期望。

1969年,陳士榘任中共中央軍委委員。此前,陳士榘負責的不過是一軍的事務,而此時負責的卻是全軍的事務,統籌各種事情,但是陳士榘依然能夠遊刃有餘。

到了1972年初,陳士榘再次迎來“高升”的機會,葉劍英對陳士榘說,主席考慮調整他的工作。陳士榘問是什麼工作。葉帥回答是“國防部副部長”。但對此,陳士榘再次表示了謙退:“我還是當小兵種司令員比較好。”

也許上級採納了陳士榘的意見,最終他並沒有進入國防部。但即便如此,陳士榘依然被重用,依然走得是上升通道。

當年,陳士榘入選軍委辦公會議,當時軍委辦公會議有十人,其中七人是政治局常委,而在三個普通中央委員出身的三位成員中,陳士榘排名第一。在那個波瀾詭譎的年代,陳士榘不降反升、逆流而上,這是相當難的。

陳士榘能夠身居高位,但也能安於享受離休生活。1976年後,陳士榘淡出了領導層。陳士榘曾帶領過千軍萬馬,曾身居過要職,但沒有了工作,陳士榘依然可以自得其樂。

在退休中,陳士榘最喜歡的就是和那些曾和他出生入死的老戰友們見面。一次,一次,楊得志、楊成武、武修權將軍來看他,楊得志看到陳士榘很高興:“陳士榘萬歲!”

陳士榘有點不好意思:“別瞎喊,誰萬歲呢?”

當時陳士榘已經無官一身輕,但楊得志依然打趣說:“你是我們領導啊!你當年是115師343旅參謀長,下面三個團,我和李天佑、楊勇都是團長,你就不是我們領導嗎?”

事實上,此時的楊得志、楊成武等人都是實權幹部,比陳士榘職務要高。但在特殊時代,反而是陳士榘職務較高。

陳士榘的副手張震後來就任軍委副主席,他給陳士榘打電話:“老首長,你要多指導我工作啊!”

由此可見,陳士榘的離休生活依然是豐富多彩,人緣是極好的。而這與他心性的磨鍊也有很大的關係。

1995年,陳士榘去世。去世前,他的妻子問他一生最愛誰。陳士榘艱難地說:“毛主席”。陳士榘去世後,天降大雨,天公似乎也爲這位功勳卓著的上將哭泣。望着陳士榘的靈柩,張震嚎啕大哭:

“華野的領導們都走了,到時候誰來送我啊!”

馬上打天下容易,下馬坐天下難。陳士榘成功地完成了從戰將到和平時期幹部的轉型,最終功成身退,安享幸福的晚年生活,爲國家做出了巨大的貢獻。陳士榘上將,千古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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