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喇嘛泛舟雅魯藏布江,我轟炸機欲鎖定投彈,張國華急令:快住手
1956年到1961年,西藏上層奴隸主不甘心失去剝削人民的特權,多次發動血腥叛亂。在上層貴族和僧侶的蠱惑下,大批受矇蔽的藏民被裹挾入叛軍,而骨幹則是由美國中情局和英印當局訓練的康巴叛匪和藏軍。
西藏是世界屋脊,海拔高、空氣稀薄、氣候惡劣,其中很多地方都不能住人。因此全國解放時,西藏也不過110萬人口。叛徒憑藉着自己對高原氣候以及地形的熟悉,與我軍打起了流竄作戰。
我軍大多生活於平原地區,對於高原作戰並不習慣,一旦在戰場上罹患高原反應,是有可能致命的。反觀叛匪,他們野生生存能力極強,身穿厚袍,懷揣高熱量的糌粑酥油,在野外生存一個月都毫無問題。而我軍所攜帶的軍用口糧,只能維持一個星期。
不僅如此,藏區人均槍支爲全國之最,整個藏區有槍10萬支。其中很多槍,都是美印當局空投給叛匪的M1半自動步槍,比我軍武器還要先進。
在高原的掩護下,叛匪騎着戰馬四處亂竄,我軍雖奮力追趕,卻往往跟丟。我軍所慣用的穿插、迂迴戰術,在高原很難實現。因此有當事人稱,西藏平叛簡直比爬雪山還要苦。由於兵力不足,藏區又廣大,我軍只能以有限的兵力“守點保線”,很難抽出機動兵力殲滅敵人。因此初出茅廬的人民空軍,成爲我軍平定叛匪的殺手鐧。
圖—4,是蘇聯仿造美國B-29所生產的重型轟炸機。1953年初,蘇聯提供的10架圖-4轟炸機飛臨石家莊機場,從此成爲了人民空軍的一員。此前,我軍所裝備的是圖—2輕型轟炸機,曾參與過轟炸大和島的任務,戰果不是很大。相比於圖2,圖4轟炸機明顯要強很多。
1953年3月15日,空軍遠程重型轟炸機部隊獨立4團在石家莊成立。蘇聯派出顧問組,手把手地教導我軍飛行員駕駛該飛機。到了1954年,我軍飛行員就已經能夠熟練駕駛該型飛機,並且還參加了當年的國慶檢閱。
獨4團成軍數年後,圖4轟炸機參加了西藏平叛的戰鬥。無論是轟炸、偵查還是補給任務,圖-4轟炸機都能順利地完成。
一開始,中央對參叛人員仍以說服教育爲主,因而要求空軍既要設法解圍、驅散叛匪,又不要投實彈造成殺傷。面對這兩難的問題,圖4機組人員決定低空掠過叛匪頭頂,對敵人造成震懾。
參叛人員大多受教育程度不高,一輩子都沒看過飛機,當他們看到一隻“鐵鳥”伴隨着巨大的轟鳴聲掠過他們的頭頂時,都被嚇得魂飛魄散,四散而逃。若敵人夜晚襲擊我軍據點,圖4轟炸機則會投下照明彈,讓叛匪誤以爲是“天燈”而不敢靠近。
爲了進一步震懾敵人,蘭州軍區專門派一個連,用幾輛卡車將百餘名陰謀叛國的頭人運到西寧機場。
空軍先以兩架拉-11活塞戰鬥機騰空而起,對着事先佈置好的汽油桶用機炮掃射,打得鐵皮四濺。隨後,三架圖2轟炸機飛臨上空,投下數枚250公斤的炸彈,將靶區打得烈焰飛騰、大地震顫。
那些奴隸主頭人哪見過這個陣仗,被嚇得癱倒在地,有些還嚇得尿了褲子,醜態百出。更多人則雙手合十,不住地高呼:“共產黨萬歲!毛主席萬歲!”事後,這些頭人蔘加座談會,紛紛表示堅決維護政府和維護民族團結。
如果有人不想講道理,那麼飛機和炸彈會讓他們坐下來講理。
一開始,不流血的震懾形式確實能取得一定效果。但久而久之,叛匪們也習慣了。光打雷,不下雨,有什麼好怕的。1958年,青海藏區反動分子再次叛變,我軍飛行員照常對投撒傳單,勸他們撤離。
然而沒成想,一些叛匪竟舉起步槍,用排槍襲擊我軍轟炸機,而且還懂得打提前量。原空軍11軍軍長張國祥回憶:
“有時就是在飛機上看見下面的武裝人員躲着我們亂跑,或向我們開槍。又一次我那架飛機就中了十幾槍,把鋁製的氧氣管給打斷了。還有兩槍打在油箱上,幸虧圖-4的油箱是用伸縮力很強的橡膠製成。有個小眼,橡皮一縮就沒事了。”
我軍逐漸意識到,對於這些頑固的叛匪已經沒有道理可以講。我軍轟炸機之所以低飛,就是不想殺害他們的性命。但如今叛匪卻將我們的慈心當成了軟弱,那麼就不好意思了。
後來經過審訊,我軍發現,叛亂分子之所以那麼囂張,是因爲他們接受了美國中情局的訓練。一些人更用迷信蠱惑部衆,說只要唸了活佛咒語就能刀槍不入。這樣一來,叛匪們就不再害怕飛機了。
一開始,我軍還主要使用圖2轟炸機來對付叛匪,但圖2轟炸機載彈量、航速、航程皆不足,在高原氣候下很容易出故障。
周廷彥機組在執行返航任務時,發動機突然連續尖叫,溫度不斷上升,超過了規定的限度,再不能繼續飛行。
在這嚴重時刻,周廷彥向地面指揮員報告了情況,要求迫降。經地面指揮員允許,飛機迫降了。不料飛機迫降地是叛匪佔領區,機組人員陷入敵人重圍。
飛機迫降觸地後,向前滑行了100多米,停落在果雲八尕溝裏。因觸地時發生強烈的震動,劉寶慶和張佩福光榮犧牲。叛匪見只有一架飛機,便糾集300多人,蜂擁而來。
此時,飛機內僅剩周廷彥和溫勳太兩人,他們分別手持54式手槍頑強抵抗,擊斃多名叛匪,但最終由於寡不敵衆,遭敵人大砍刀砍殺,最終全部犧牲。當我軍救援人員到達時,發現現場簡直慘不忍睹。
藏區實踐證明,航程遠、載彈量大、故障率低的圖4轟炸機,纔是解決藏區問題的正解。除了腹中攜帶的炸彈,還裝備有10門23毫米機炮,可以進行七八個小時的盤旋射擊,簡直猶如“空中炮艦”一般。
遇到敵人堅固的石制工事,我軍轟炸機可用重磅炸彈對其進行灌頂。遇到我軍徒步追擊部隊,圖4轟炸機又可空投補給。找到敵人後,又可爲我軍大部隊提供引導。
持續的轟炸,讓叛匪不再敢在白天集羣活動。很多經歷過解放戰爭和抗美援朝戰爭的老戰士們說:“過去咱們頭上沒帽子,老挨敵人炸,在西藏倒是讓叛匪嚐了我們有制空權的滋味了。”
1959年3月,圖-4進駐格爾木鹽湖機場,最開始他們每天的任務只是進行偵察。
只要出任務,機組每人都配有一支衝鋒槍(子彈兩百發)、一支手槍(子彈32發)、一把傘兵刀和100元鋼洋。
圖-4部署之後,每天都會從格爾木起飛,前往拉薩進行低空偵察並拍照,以便準確掌握叛軍動向。雖然在空中憑肉眼就能將地面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但機組然會進行航拍,返回基地後再仔細判讀照片。
但凡事也有意外,一次我軍圖4轟炸機正在拉薩周圍進行偵察,一開始並沒有發現異樣。但當機組人員檢視膠捲時,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他們發現一羣羣揹着槍的牧民,正向一個方向集結。很顯然,叛軍又有行動了。
於是機組人員趕緊將此情報報告給了上級。上級命令圖4機組第二次再次偵察,結果果然發現了大量騎兵。
到底如何對付這些叛匪呢?從人數上看,敵人的規模不算大,投擲炸彈有些浪費。我軍畢竟不像美軍那樣財大氣粗。當年美軍在朝鮮即使看到一輛牛車,都可以扔儘自己所有的炸彈。而我軍則不同,一來圖4選用的炸彈非常貴,庫存有限;二來,青藏高原交通不便,這些炸彈都是千里之外空運到格爾木的,成本極高。如果就炸一些騎匪,實在太浪費了。
但最終,機組人員還是根據指揮官的要求,對這些叛賊投擲了幾枚100公斤炸彈。在巨大的轟鳴聲中,叛匪們被炸得血肉橫飛。他們舉槍試圖反擊,但怎奈步槍射程不夠,根本打不着。
就在這時,從青海方向又飛來2架圖4轟炸機,隨後三架轟炸機圍繞着叛軍盤旋,然後用總共30門23毫米機炮掃射敵人。
相比於鐵炸彈轟炸,“空中炮艦”式的戰鬥方式對於缺乏防空能力的敵人簡直效果拔羣,這夥兒匪徒被打得七零八落、肢體橫飛,很快就被殲滅了。
就在返回基地的途中,前線指揮部再次發來命令,一支叛匪正向雅魯藏布江方向撤退,已經很靠近中印邊境,必須立即去偵察。
0044號機接到任務後,立即向雅魯藏布江方向疾馳而去,結果果然發現在雪山上有一些黑點。機長冒險低飛,轟炸員看清了,這些黑點是正在艱難跋涉的叛匪步、騎兵。這夥兒叛匪人數雖少,但其中有好幾個很顯眼的傢伙,均穿着紅衣,這是此前所沒有遇到的。
於是0044機組立即請示前指該怎麼辦?指揮部很快答覆:“身穿紅衣者即爲匪首。”
既然確定了這一點,就很好辦了。正所謂擒賊先擒王,先打紅衣匪首,顯然比所有人都打要划算。最終,0044號機投下炸彈,將敵酋炸成了肉泥。
從此以後,我方飛行員只要看到敵人之中有穿紅衣的,就集合所有力量攻擊他們,總能取得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在空軍的加入之下,藏區的叛亂很快得到了平定。1959年3月底,0044機組照例進行偵察任務,飛了不一會兒,轟炸員發現江面上似乎有東西。機長王聖文聞言,立即降低了高度。隨後轟炸員報告:
“是牛皮船,一大兩小,共兩艘。”
牛皮船,是藏地特有的運輸工具,於是王聖文命轟炸員再仔細看看。轟炸員通過望遠鏡注意到,船上有穿紅衣服的,還有穿黃衣服的,看來船上所載之人非同小可。
王聖文不敢怠慢,趕緊向後方指揮部彙報。指揮部回電:“請密切注意牛皮船動向,裏面可能有西藏的上層人物”。
而就在此時,我軍通訊員發現地面有電波干擾,很顯然其中一艘牛皮船裏藏着一個電臺。指揮部回應:“這可能是準備叛逃國外的大喇嘛,立即投彈!”
王聖文一聽大喜,這下子撈了條大魚。隨後,0044號轟炸機從牛皮船上呼嘯而過,隨後向內繞了4個大圈,降低了高度。轟炸員報告:“瞄準儀已鎖定”。
王聖文見狀下令:“打開艙門,準備投彈!”可以說此時江面上的牛皮船已經在劫難逃了。
然而就在這時,電臺的同志突然用急促的語氣傳達首長的命令:“停止轟炸,再重複一遍,停止轟炸。”
王聖文一聽懵了,如此好的機會,爲啥不投彈?隨後指揮部又下命令:“解除轟炸,立即返航”。雖然有一萬個不解,但王聖文等人還是聽從命令,向格爾木方向飛去。在離開前,王聖文駕駛飛機低空掠過了最大一艘牛皮船,這是對船內叛國分子的警告。在返航途中,0044號轟炸機順手完成了一個轟炸任務,最終平安到達格爾木機場。
後來王聖文才得知,當時下令不要轟炸的不是別人,正是西藏軍區司令員——張國華。後來獨立4團參謀長趙吉興專門詢問張國華:“當時爲啥不讓投彈。”
張國華說:
“你們不知道這裏的情況,當時也不可能給飛行員過多的解釋,只能叫飛機解除任務,根據你們的報告以及我們掌握的情況,可以斷定三艘牛皮船就是大喇嘛和他的隨從。那個黃衣服就是大喇嘛,當時我們報告了中央,中央回電說不炸,說他將來若是後悔了,還會回來。”
趙吉星說:“可是沒有炸他,他不就跑國外去了嗎?”
張國華笑着說:“國外又如何,將來全世界都是共產主義了,他還往哪裏跑?他遲早會回來的。”
在數年的西藏平叛戰鬥中,圖4轟炸機立下了卓越的功勳,。除了西藏平叛,圖4轟炸機還在中印衝突、對抗對岸國民黨電子偵察機和高空偵察氣球等作戰行動中發揮了巨大作用。修改後的圖4,還曾改爲“無偵—5”高空無人偵察機以及空中預警機——“空警一號”。目前仍有兩架圖4收藏於北京中國航空博物館內供人觀瞻。如今轟20馬上就要面世,當我們仍不應忘記當年“紅色空中堡壘”所立下的卓越功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