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話是古代中國的官方普通話?1956年2月6日國務院推廣普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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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沙歷史上的今天。

作者:薩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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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話是古代中國的官方普通話?1956年2月6日: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發佈關於推廣普通話的指示。

說正題之前,先說一個搞笑的真實歷史。

薩沙所在的南京,下轄一個高淳區,原來叫做高淳縣。

這個高淳名氣不大,卻也有着幾千年的歷史,早在春秋時代就已經建城。

高淳距離南京市中心,大概有90公里,一個小時的車程。

既然相距不算遠,又是南京下屬的地區,大家理所當然的認爲,高淳方言同南京話差不多的吧。

高淳話不但同南京話完全不同,也不同於附近任何一種方言,非常的獨特。

一種說法是,高淳雖然地處漁民之鄉,卻頗爲封閉,歷史上同外界接觸不多,自成體系。

這就形成了全國絕無僅有的高淳方言,只有高淳人才能聽懂。

薩沙有個老同事是高淳人,工位就在我身邊。我聽他講了十多年高淳話(他整天向家裏打電話),結果到今天也一句都沒聽懂。

甚至你跟我說,他之前講的都是日語,我也是相信的。

南京城區居民有個口頭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高淳人說鬼話!”

高淳話如此獨特,抗戰期間甚至成爲了風語者。

日寇會竊聽國軍的無線電通訊,國家就徵召了一些高淳人作爲通訊員,利用高淳方言進行交流。日本人根本聽不懂高淳話,即便能夠竊聽到全部內容也是白搭。

這不是段子,而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我的老同事告訴我,作爲高淳的中年人,他們已經聽不懂一些高淳老年人的部分方言。高淳話有一些其他地方沒有的詞彙,你如果沒有熟練掌握,就聽不懂了。

至於老同事的兒子,雖然從小在爺爺奶奶家長大,小時候只能粗淺的聽懂部分高淳話。現在上了中學,已經多年沒有接觸過高淳方言,回到老家鄉下就像在外國一樣。

扯遠了。

中國的方言,具有很大的差別。以往中國人不流動,即便相距幾十公里,口音也可能有很大的差別。不同地方的方言,差距可能比英語和法語都要大,完全聽不懂。

這造成了很多溝通上的問題。

大名鼎鼎的陳景潤,是福建福州人。他在大學畢業後,曾經在1953年被分配到北京第四中學擔任老師。然而,沒多久陳景潤就被辭退了。

大家知道爲什麼嗎?

陳景潤說話有濃重的口音,而這個學校又是北京赫赫有名的高幹子弟學校,對老師的要求很高。

既然學生聽不懂陳景潤帶有口音的授課,他自然無法留下做老師。陳景潤的遭遇,在當年也是普遍現象。

那麼,中國古代究竟有沒有類似於普通話的東西,便於全國範圍的口語溝通呢?

還真有。

從東晉開始,中國就有一種官話。

所謂官話,也就是官吏需要掌握的一種漢語腔調,便於在全國範圍內的溝通。

東晉時期,北方被胡人佔領,南朝首都設在南京。北方貴族被迫南遷,帶來了他們的方言中原音(汴洛音)。然而本地人的口音是吳語,同中原音開始融合,形成了赫赫有名的金陵雅音,也稱爲南京雅音或者南京官話。

除了南京本地人說這種官話以外,官吏大多要學會這種語言,便於在全國範圍的溝通。

從漢代開始,中國官場基本是異地爲官,唯恐地方門閥豢養自己的政治勢力,藉此割據一方。

一個官員今天在南京做官,明年就調到福建,後年再調到安徽,也是尋常事。

官員尤其是他的幕僚班子只會方言,顯然是難以做好官的,學會官話也就是必備的技能。

普通老百姓則沒有必要去學,平時根本不出遠門,用不上什麼官話。

所謂的官話,類似於歐洲的拉丁語和法語,主要侷限於上層或者知識界小圈子使用。

之後漢人的歷朝歷代,基本都沿用南京官話。

明朝建立以後,朱元璋爲了便於統治,國家出面制定了官話的標準,還是使用南京官話。

滿族人建立清朝以後,最初也是採用南京官話。

但是,滿清對於南京官話沒有特殊的好感。加上北京旗人多不學無術,不願意學習什麼官話,反而練就了一口京片子,也就是北京方言。所謂的北京方言,是受到北方方言影響的一種官話的演變。北京方言的腔調同南京官話雖然有相似,也有明顯的區別。

從清朝中期開始,北京方言慢慢取代南京官話,成爲滿清的官話,也就是北京官話。清末宣統元年(1909年)清政府正式設立“國語編審委員會”,將當時通用的北京官話定爲國語。由此,北京官話成爲了國語,也就是普通話。

即便如此,直到南京國民政府時期,國語仍然不普及,即便是高級官員和高級知識分子多操着方言。

金庸回憶,他在1943年重慶讀書的時候,老師是很有名氣的錢穆教授。錢穆水平雖高,可惜出生於江蘇無錫鄉下,口音非常重,學生們根本聽不懂。

有意思的是,金庸雖是浙江海寧人,但海寧同無錫只是隔着一個太湖,同屬吳語區,大體能夠聽得懂對方方言。

於是,上課的時候金庸就成爲翻譯,專門翻譯錢穆的話。

1956年2月6日,國務院總理周恩來在《國務院關於推廣普通話的指示》定義普通話爲“以北京語音爲標準音、以北方話爲基礎方言、以典範的現代白話文著作爲語法規範的普通話”。

實際上,將北京官話定爲國語,也不是那麼容易得。

在1955年10月15日至23日在北京舉行的“全國文字改革會議”上,一些專家認爲使用北京官話作爲普通話,是存在缺陷的。

北京官話已經沒有了入聲和尖團,在韻律和準確性上有損失,而南京官話仍然保留這兩個特色,更爲準確。

這次並非是什麼投票選擇,而是直接由教育部長張奚若做了題爲《大力推廣以北京音爲標準音的普通話》的報告,代表只是提提意見罷了。換句話說,這是政府的命令,不是讓專家來投票決定的。

不過,後來政府仍然參考專家的意見,對北京官話進行了一定的修正。當時認定保留90%的北京官話,其餘10%需要修正。

一種說法是,1953年語言學專家特別跑到河北省承德市灤平縣,採集了當地的方言。

經過研究後,專家認爲這種方言音準分明,字正腔圓。由於沒有兒化、省字、尾音等語言習慣,這是比較標準的北方方言,可以部分採納。

於是,北京官話經過了這些修正,就成爲了今天的普通話。

其實,普通話同北京話是不同的,區別還不小。

薩沙負責任的說,我大學有幾個同學就是地道北京人,他們互相說的方言同普通話區別很大,腔調也不同,一些話根本就聽不懂。

所以,北京話不是北京官話,更不是普通話,這不是一回事。

實際上,普通話的推廣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好。

在1999年,中國大陸可以使用普通話交流的人,只佔總人口的53%。

到了2014年,仍然有約30%的老百姓無法使用普通話交流。

到了2022年,普通話的普及率爲80%,也就是說仍然有20%的人不會說普通話。

其實,薩沙比較心疼的是各地方言的逐步消失。

就是上面提到的,方言活化石的高淳話已經慢慢消失了,南京話也差不多。

薩沙母親說的是南京城南方言,這被認爲是純正的南京話,也是真正的南京方言。

可惜,母親說的很多詞彙,薩沙就不會說,因爲平時根本用不到,也極少聽到。

到了薩沙的下一代,對不起,已經說不出一段完整的南京話了。

最後送一些南京方言,都能看懂的就算是霸主級高手。

1. 南京人:昨天小麗的男朋友,隨手就給她買了個幾千塊的包包,真是胎氣

2. 南京人:小麗不要生氣,再等我十分鐘,我馬及就到了!

3. 南京人:小麗的男朋友做事情,真是莫滴事估的。

4. 南京人:你不要假嘛日鬼的,我全都知道了!

5. 南京人:剛見了幾次面,你就要結婚了?我看你是興的一頭核子!

6. 南京人:這小夥子拉里拉瓜的,不過長的蠻帥!

7. 南京人:女孩的意思是看中你了,你還在這裏呆不愣喫!

8. 南京人:這女孩什麼都好,就是他舅舅邪頭八郭,不好辦啊!

9. 南京人:她舅舅和我總是不對箍子,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最後一句是最關鍵的:10. 南京人:六十多歲的女人還跑去整容,作逼搗怪的!

聲明:

本文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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