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巨匠,因學歷低被單位辭退三次,終成沒有文憑的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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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60年代末,啓功先生(左)和他的老師、北京師範大學校長陳垣合影。

一張文憑,對現代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可有些人,他們沒有任何文憑,卻靠着自己的自學,成爲一代大師。他是皇族貴胄,卻從來不以此自居,靠自己的實力終成一代大師巨匠,他就是啓功。



20世紀初,中國有一些外國教會辦立的大學,“以文會友、以友輔仁”的輔仁大學就是在北京有影響的一所,新中國成立後被師範大學合併,舊址仍在。

啓先生幼年喪父,由爺爺、寡母和未出嫁的姑姑撫養成人。這樣的孩子,本來就懂事孝順,加上“貴胄天潢之後常出一些聰明絕代人才” (葉恭綽先生評價啓先生語),20歲的啓先生因爲“寫作俱佳”(陳垣老校長評價啓先生語),經傅增湘先生推薦,來到輔仁教書。



來到輔仁,是啓先生涉世之初,也是他生平最傳奇的一段。他在這所大學三進兩出,最後在這裏教書一輩子,也在這裏遇到了一生的貴人和小人。所謂小人也只是相對運主,勿解貶義。貴人和小人合作的命運雙簧,分別由校長陳垣校長和屬下的主管張先生出演。



啓功十八歲時於北京匯文中學高中肄業,只能依靠出售自己的畫作貼和教館補家用,收入甚微甚至不夠養家,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那時,啓功祖父毓隆在四川做學政時的兩個學生邵從煾、唐淮源先生知道了他的窘境,便將啓功介紹給了曾任民國教育總長的同鄉傅增湘。也許是祖上積下的陰德,傅增湘當年參加殿試時,啓功的曾祖溥良是閱卷官之一,按那時規矩,傅增湘算是溥良的門生,得知此事後,慷慨應允。



傅增湘爲了推薦年輕的啓功給輔仁大學的陳垣校長,將啓功寫好的幾篇文章和一幅扇面帶去。那時的心情,時隔七十餘年啓功先生還清楚地記得那次拜見:“初次見面還未免有些緊張,特別是見到他眉宇間透出的一股肅穆威嚴之氣,甚至有些害怕。但他卻十分和藹地對我說:‘我的叔叔陳簡墀和你祖父是同年的翰林,咱們還是世交呢’。”


一進輔仁

陳垣看了啓功的一些作品後,對啓功的藝術和文學功底很深讚賞,並沒有在意啓功只是中學肄業、沒有文憑的現實,不拘一格地安排啓功到輔仁附中任教。後來,啓功還是因爲文憑不夠被分管輔仁附中的一位張懷院長(海歸博士)辭退,結束了啓功一進輔仁的歷程。


二進輔仁

陳垣得知啓功被辭退之後,堅信啓功是難得的人才,亦深知文憑重要,實力更重要,或許他在啓功身上看到了自己,他也沒有留學經歷,每次自報家門時總是稱“廣東新會廩膳生”。



於是他頂着壓力,又把啓功請回輔仁。這次對啓功的安排,陳垣也費了些心思,安排啓功進入美術系任教。再次碰到那位分管的張院長,以同樣的理由辭退了他。


後來,陳垣校長有意讓啓功擔任自己的祕書,然而這個職位卻陰差陽錯地讓別人接替了。於是,啓功只好離開輔仁,結束了他二進輔仁的經歷。


三進輔仁

第二次離開輔仁正好是1937年,七七事變之後北平淪陷,物價飛漲。啓功又面臨着巨大的生活壓力,因此也就又回到了之前教館教書、寫字賣畫的窘境。



一直到第二年夏天,陳垣找到啓功,說要請啓功回輔仁大學教授大一國文。陳垣帶來的這個消息不啻於久旱甘霖。不僅僅是解了啓功經濟上的燃眉之急,更是自己可以回到喜愛的講臺上和校園中,尤其是體會到了來自於陳垣校長的知遇之恩。



而這種知遇之恩,啓功終其一生也沒有忘記,後來有人讓他進教育部任職,工資比教師高,在與陳垣的交談中,猛然醒悟,從此站定講臺,這一站就是七十年。他後來爲報答老師教育之恩,用出售字畫所得200餘萬元,設立了勵耘獎學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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