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從網吧拎我耳朵出來的女同桌,後來還是嫁給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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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情感故事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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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中整理抽屜時,翻到最深處壓着兩張紙,一張是邊緣磨得起毛的高考志願表複印件,另一張是燙着金字的婚禮請柬。

我的指尖撫過“林小雨”三個暈開的墨痕,像觸碰一道永不結痂的傷口。

2005年秋天的陽光,帶着一種不管不顧的燥熱。物理老師的聲線平直得如同催眠曲,粉筆灰在光柱裏浮沉。我盯着窗外籃球撞擊地面的悶響,一個蟄伏許久的念頭破土而出——去網吧!

我弓下身,熟練地貼着課桌沿滑向後門,心跳擂鼓般撞擊着耳膜。

“黑蜘蛛”網吧隱匿在兩條街外的巷尾。煙味、汗味、廉價方便麪的醬料味與機箱散發的灼熱金屬氣息,渾濁地攪拌在一起。

我迅速隱入最角落的機位,戴上耳機。虛擬世界槍炮的轟鳴瞬間淹沒了一切現實。

我渾然不知,一個身影已衝出教室,穿過操場,正頂着烈日奔跑在通往此地的路上。

右耳猛地傳來一陣錐心刺骨的冰涼與劇痛!我猝然回頭,正撞上林小雨因狂奔和盛怒而漲紅的臉。她額角的汗水沿着鬢角滑落,像一條條倔強的小溪,胸口劇烈地起伏着。

“跟我走!”她的聲音因喘息和憤怒而撕裂,手指卻像鐵鉗,死死絞着我的耳朵,不容分說地將我拖離座椅,拽出令人窒息的烏煙瘴氣。

室外清冽乾爽的秋陽劈頭蓋臉砸下,刺得我一陣眩暈。

“陳默!你是不是忘了下週要月考?”她的聲音像燒紅的針,扎進我的鼓膜。

我揉着火辣辣的耳朵,試圖用慣常的嬉皮笑臉掩飾狼狽:“嗨,我壓根就不是讀書的料,瞎混唄……”

話音未落,她猛地揚起手臂,帶着風聲朝我摑來!我下意識閉眼縮脖。

預想中的疼痛並未降臨。死寂籠罩下來,只有網吧裏隱約傳出的廝殺聲。我睜開眼,她的手懸在半空,緊握成拳,指節捏得發白。那雙杏眼死死瞪着我,眼白爬上細細的血絲,一層薄薄的水光迅速氤氳開來,像雨後漲水的池塘。

緊接着,她右腳狠狠一跺,嶄新的白色帆布鞋底重重磕在水泥地上,發出沉悶的迴響。

“我以後……再也不管你了!”她咬着牙,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像從齒縫裏擠出來,“你愛怎樣就怎樣!”

那句話和那汪在她眼底搖搖欲墜的淚水,像一根燒紅的針,瞬間刺穿了我所有的僞裝。一種混雜着刺痛和酸澀的情緒洶湧地堵住喉嚨。

我幾乎是本能地衝口而出:“別!我錯了!真的…我保證,以後好好學!高考一定好好考!”

她沒說話,只是死死咬着下脣,細密的齒痕清晰可見。濃密的睫毛垂着,努力兜住那汪滾燙的水。我慌了神,聲音帶上從未有過的沉重:“林小雨!我發誓!我一定好好用功,跟你考同一個好大學!”

路燈光暈穿過梧桐葉的縫隙,溫柔地落在她臉上。

她定定地看着我,看着我臉上那份被疼痛和愧疚逼出來的、前所未有的認真。緊繃的脣角終於無法抑制地向上彎起,一個帶着晶瑩淚花的笑容在她臉上綻開,像刺破陰霾的第一縷晨光:“……你最好記住今天的話!”

我的高中歲月,從此被一隻揪耳朵的手和一個含淚的笑臉牢牢釘在了書桌前。惰性抬頭時,耳垂殘留的灼痛感和她眼底那片受傷的紅便會在腦海中轟然作響。

林小雨成了我生命中最固執的領航員。課桌下,她纖細的手指總能精準地戳中我習題冊上偷懶矇混的空白;“陳默,重點!”她壓低的提醒總在老師轉身寫板書的瞬間抵達;每個因熬夜做題而混沌不堪的清晨,窗外都會準時傳來她清亮執拗的呼喚:“陳默——快下來!”

她像個不知疲倦的工匠,日復一日地打磨着我這塊頑石。高三的日子沉重如鉛,卻在她的陪伴下被切割成清晰的刻度。

搖曳的檯燈光暈裏,我們伏案的剪影在牆上重疊又分開。

紙筆摩擦的沙沙聲與窗外四季流轉的風聲交織。她遞過來溫水的杯壁帶着她指尖的溫度,連同她偶爾投來的、帶着鼓勵與小小嗔怪的眼神,一同澆築進了那段被汗水浸透的歲月裏。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把刻度清晰的尺子,無聲地丈量着我每一次的鬆懈與前行。

高考放榜的那個夏日午後,空氣被灼熱的陽光曬得滾燙。擁擠的人潮幾乎要把教學樓前的紅榜淹沒。

我踮着腳,心臟擂鼓,目光在密匝匝的名字間急切地掃射。終於,“陳默”兩個字跳入眼簾!緊隨其後的分數,像一道閃電劈中了我。巨大的狂喜如同滾燙的岩漿衝上頭頂,幾乎讓我窒息。

我猛地轉身,目光越過攢動的人頭——她正站在不遠處的香樟樹下,陽光穿過枝葉,在她洗得發白的淺藍色連衣裙上跳躍。她也看到了紅榜,嘴角努力抿着,卻藏不住眼底那片璀璨如星河的笑意。

我們幾乎同時撥開人流衝向對方,在喧鬧鼎沸的榜前,心照不宣地、重重地擊了個掌!掌心汗溼的黏膩和指尖不易察覺的微顫,無聲地宣告:我們終於抵達了同一個港口。

填報志願那幾天,教室裏瀰漫着塵埃落定的氣息和她無聲的期冀。塵埃落定後,她像只雀躍的小鳥飛到我課桌前,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光彩:“太好了陳默!我們分數這麼近,報A大肯定沒問題!你想選哪個方向?”她的眼睛亮得驚人,彷彿未來四年並肩同行的畫卷已在眼前徐徐鋪展。

我的指尖卻停留在另一所大學招生簡章上那個新設的、帶着“信息時代先鋒”光環的專業名稱。

“我……”喉嚨有些發緊,少年人被放大的固執和對所謂“前沿”的虛幻憧憬佔據了上風,“我...想報C大的信息工程,感覺……更有挑戰。”

她臉上生動的光華瞬間凍結了。飛揚的眉梢緩緩垂落,嘴角努力支撐的笑意僵在臉上。沉默像突然漲起的潮水,淹沒了我們之間十幾秒的空氣。

終於,她極輕地“哦”了一聲,聲音悶悶的,像隔着厚厚的棉花:“這樣啊……那……也挺好的。”

那雙明亮的眼睛迅速黯淡下去。她低下頭,假裝專注地看着手裏那張被汗水微微濡溼的志願草稿表,手指死死捏着紙頁邊緣,細微地顫抖着。

那一刻,我心頭掠過一絲模糊的不安,卻被自己那點膨脹的“理想”輕易覆蓋。我試圖安慰她:“沒事兒!C市離A市坐火車也就幾個小時嘛!以後週末我去找你玩!”

我把她那瞬間的黯淡與指尖的顫抖,簡單粗暴地歸結爲對三年同窗情誼的不捨。

年少輕狂如我,全然未能讀懂一張薄薄的志願表上劃下的分叉,早已爲我們的人生埋下了背道而馳的伏筆。


大學初期的日子,新鮮得如同一塊剛撕開包裝的糖果。陌生的城市,自由的氣息,讓高考的硝煙恍如隔世。

起初,我們靠着吱呀作響的宿舍座機和按鍵磨損的翻蓋手機艱難維繫。她在南方潮溼的梅雨季裏抱怨圖書館古籍的黴味,我在北方乾燥的秋風裏描述操場邊金黃的銀杏大道;她深夜電話裏分享辯論賽奪冠的興奮,聲音清亮依舊,我在電話這端爲她模擬校隊比賽進球的歡呼。

每一次通話結束,聽筒裏傳來的忙音都像一把細小的冰錐,在心底某個角落鑿出隱祕的空洞。

直到深秋一個寒風呼嘯的深夜,掛斷電話後,宿舍裏只剩下室友沉睡的呼吸和窗外枯枝撞擊玻璃的聲響。一種從未有過的、混雜着酸楚的思念毫無預兆地決堤,瞬間淹沒了我的四肢百骸。

那一刻我才驚覺,高中時代那些並肩作戰的依賴與默契,早已在光陰的窖藏中無聲發酵、沉澱,釀成了濃烈醇厚、名爲“愛”的酒漿。

於是,在那個寒假歸家的綠皮火車上,車輪碾過鐵軌發出單調而堅定的節奏。窗外是飛掠而過、覆着薄雪的蕭瑟平原。車廂連接處晃動着,車廂縫隙灌入的冷風拂動她鬢角的碎髮。

我鼓足了積攢一學期的勇氣,在她被暖氣燻得微紅的耳邊,笨拙而鄭重地交付了那句在心中反覆熔鍊的話語。

窗外的光線明明滅滅掠過她的側臉,清晰地映照出她眼中瞬間迸發的、巨大而純粹的驚喜。她什麼也沒說,只是用力地、重重地點了點頭,臉頰迅速飛起兩片動人的紅霞,比窗外燃燒的晚霞更加熾烈。

初戀的甜蜜像四月最柔軟的柳絮,包裹着我們。然而,兩千公里的物理距離,終究成了一條看不見的冰河,在日積月累的疏於溝通中悄然拓寬。我們各自陷入全新的生活激流,艱深的專業課程榨乾精力,新結識的社團好友佔據時間。那些瑣碎的問候與關心,在各自奔忙的間隙裏,變得越來越簡短、越來越遲滯。

猜疑的種子悄然萌芽。一次未能及時回覆的信息截圖被她默默收藏;一場因我沉迷代碼競賽而忘記的約定通話引發冷戰;一句疲憊時的無心敷衍成爲傷人的利刃……每一次小小的摩擦,都在看不見的暗處,一點點剝蝕着情感的基石。

終於,在一個沉悶得令人窒息的夏夜,電話接通後,聽筒兩端只剩下電流空洞的嘶嘶聲和彼此壓抑的呼吸。窗外的城市霓虹模糊地映在玻璃上。累積的疲憊像冰冷的淤泥,塞滿了每一次試圖開啓對話的衝動。似乎連解釋和爭吵都成了奢侈。

最後,誰也沒有說出那個明確的詞,彷彿達成了一種殘酷的默契,任由那根曾經堅韌的線越放越長,直至在漫長而死寂的沉默中悄然繃斷。

沒有控訴,沒有儀式,只有一種緩慢的、深入骨髓的冷卻,像一杯被遺忘在窗臺的水,在無聲中徹底失去了所有溫度。

多年後一個商務酒會上,水晶吊燈折射着浮華的光。我端着酒杯與人寒暄,目光漫無目的地掃過衣香鬢影。倏地,像被無形的線牽引,我的視線死死釘在人羣中央——那個被幾人簇擁着、言笑自若的女子,竟是林小雨!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裝套裙勾勒出挺拔的身姿,曾經的馬尾辮綰成優雅的髮髻,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修長的頸項。

她手持香檳杯,與人交談時目光沉靜自信,舉手投足間光華流淌,像一顆被時光打磨得溫潤璀璨的明珠。

心臟驟然被攥緊,又在下一秒失控地撞擊胸腔。我下意識後退,腳步卻如灌鉛般沉重。

不知過了多久,她似乎感應到這道過於專注的目光,微微側首。視線隔着喧囂的人潮猝然相撞!

她眼中閃過一絲清晰的訝異,旋即沉澱爲一種複雜而溫和的瞭然。她對身邊人低語幾句,便徑直向我走來。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面的清脆聲響,每一步都精準地踏在我紊亂的心跳上。

“好久不見,陳默。”她在我面前站定,脣角的弧度完美得體,是標準的職場式微笑。空氣里昂貴的香水味令人微醺。

“是…是啊,好久不見。”喉嚨幹得發緊,聲音滯澀,“你…變化很大。”我笨拙地掩飾着失態。

“還好。”她輕輕晃了晃杯中琥珀色的液體,目光在我臉上逡巡,“聽說你在鋒銳科技?做得不錯。”

“混口飯喫。”我扯動嘴角,手指無意識地刮擦着冰涼的杯壁。沉默像粘稠的糖漿蔓延開來。背景的爵士樂彷彿隔着深海。

“你……還好嗎?”我終於擠出幾個字,乾癟得像脫水的果核。

“挺好。”她抿了一口酒,忽然抬眼,目光穿透浮華的喧囂,直抵人心,“你呢?沒什麼別的……想說的了嗎?”她的聲音很輕,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探詢。

我心頭劇震,猛地對上她的眼睛——那雙眼睛穿越了漫長時光,深處似乎還殘留着一星半點難以辨認的期待。那目光像探照燈,瞬間照亮我內心所有的兵荒馬亂與積壓的千言萬語。

道歉、悔恨、“如果當初”的萬千假設在舌尖翻滾沸騰……卻在觸及她如今這身無懈可擊的盔甲和那份平靜的審視時,驟然失重,沉甸甸地墜回深淵,只餘下滿口苦澀。重逢的微光被現實的自慚形穢徹底撲滅。

“嗯……看到你現在這麼好,真的…挺好的。”我倉皇避開她的注視,目光飄向遠處舞池,聲音輕得像一聲嘆息。

她沉默地注視着我,那目光彷彿要洞穿我這些年所有藏匿的怯懦與虛張聲勢。

最終,一絲極淡的、近乎悲憫的弧度在她脣邊一閃即逝,快得如同幻覺,迅速隱沒在杯沿之後。她沒有再追問。


時光的塵埃無聲覆蓋過往。再次接到她的來電,是在一個沉悶的週三下午。辦公室裏鍵盤聲此起彼伏。手機屏幕上跳躍的名字讓我指尖一麻。

“喂?”聲音裏的緊繃無所遁形。

“是我。”她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平靜如一泓深潭,“下個月六號,有空嗎?我訂婚。”語調平穩,卻像一柄淬了冰的匕首,精準地刺穿所有預設的防線。

世界驟然失聲。聽筒裏只剩下電流微弱的嘶嘶聲和我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我彷彿被拋入真空,思維停滯,血液倒流。幾秒後,一種巨大的、被徹底掏空的墜落感才排山倒海般襲來。心臟的位置像是被硬生生剜走,只剩下冰冷的空洞和一種遲鈍蔓延開的痛楚。

“……是嗎?”我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乾啞得像砂紙磨過木頭,努力維持着平穩,“那……恭喜你啊!”甚至試圖在尾音掛上一個佯裝輕鬆的鉤子。

電話那頭陷入一瞬詭異的沉寂。緊接着,傳來她一聲極輕、又無比清晰的嘆息,像羽毛落在冰面:“陳默,”帶着穿透時光的瞭然,“你還是這樣。明明心裏不好受,還要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面子……就那麼重要嗎?”她頓了頓,每一個字都敲打在我的神經上,“如果你能放下一點你那該死的倔,很多事情……真的會不一樣的。”

那些淬了冰的話語,精準地刺穿我所有僞裝的甲冑。我僵立原地,握着手機,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凍結了。窗外午後的陽光白得刺眼,辦公室裏所有的聲響都退成模糊的背景音。無數個被塵封的“如果”如火山般在腦中噴發——如果當年志願表上寫下的是同一個校名,如果她生病高燒時我能出現在宿舍樓下而不是隻在電話裏說“多喝熱水”,如果重逢那日能拋下可笑的自尊……千言萬語在喉頭灼燒翻滾,幾乎要衝破緊閉的齒關。最終,只是化爲喉骨艱難的一聲滾動,一句無聲的獨白在死寂中震耳欲聾。

“你會來嗎?”她再次開口,聲音放得很輕,像小心翼翼的試探。

洶湧的苦澀徹底淹沒了殘存的理智。我閉上眼,任由那沉重的無力感將自己吞噬,只能從齒縫裏擠出幾個蒼白碎裂的音節:“……去,我一定……去。”

她的婚禮在一處臨湖的白色禮堂。陽光慷慨,草地碧綠如洗,鮮花拱門在微風中輕顫。我坐在賓客席中段,看着她披着聖潔的光暈,由父親挽着,一步步走向紅毯盡頭。曳地的潔白婚紗流淌着柔潤的光澤,襯得她如同從古典油畫中走出的女神。她微垂眼睫,脣角的笑意恬靜溫柔,那份驚心動魄的美,讓周遭一切黯然失色。新郎高大挺拔,站在前方,眼中是傾瀉而出的愛意與激動。

當司儀莊重念出永恆誓言的那一刻,她抬起頭,目光清澈而堅定地望向她的愛人。我像一尊被釘在座位上的石像,周遭賓客的私語、悠揚的樂曲、甚至掠過湖面的微風都模糊成了遙遠的背景雜音。我的世界只剩下高臺上那雙交換戒指的手。看着她眼中泛起幸福的淚光,清晰地說出“我願意”,看着他指尖微顫,珍而重之地將那枚璀璨的指環套上她的無名指……

就在那冰涼的金屬圈滑入它永恆位置的瞬間,我腦中那些塵封的、關於她的畫面,如同被颶風捲起的海浪,失控地奔湧、破碎、重構——是高二網吧門口,她揪着我灼痛的耳朵,眼眶通紅,聲音因憤怒而顫抖;是夏日悶熱的晚自習教室,她擰着眉,筆尖狠狠戳着我數學捲上未解的空題;是高考放榜那天樹下,她眼中那片璀璨如星河的笑意;是綠皮火車搖晃的連接處,她在我告白時猛然漲紅的側臉,勝過天邊最烈的晚霞……

無數個“如果”的幽靈在腦海中尖嘯:如果那年志願表上,我寫下的和她一樣是“A大中文系”...

如果異地戀時,在她抱怨獨自看病的那個雨夜,我能踏上凌晨的火車出現在她宿舍樓下...

如果重逢那日,我能拋開那可笑的自尊,拉住她的手說“這些年,我從未忘記”...

如果接到她訂婚電話那一刻,我能嘶吼出那句“別嫁他,等等我!”.....

幻想中,站在她身旁、爲她戴上戒指的那個人,面孔模糊成了我的樣子。

但指尖觸及西裝內袋裏那張已被體溫焐熱的請柬時,刺目的燙金字體瞬間擊碎了所有虛妄的泡影。

新郎微微傾身,在她脣上印下一個鄭重而溫柔的吻。禮堂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與歡呼,幸福的浪潮席捲了每個人。我跟隨人羣站起身,僵硬地拍着手。嘴角努力向上牽扯,試圖彎成一個得體的弧度,眼眶卻乾澀得發痛。

一切喧囂與我之間,彷彿隔着一層厚厚的、冰冷的毛玻璃。

新人開始挨桌敬酒。當她端着剔透的高腳杯,挽着丈夫的手臂走到我面前時,香檳細密的氣泡輕快地上升、破裂,像無數個微小而幻滅的夢。“謝謝你真能來,陳默。”她微笑着,眼神清澈坦蕩。新郎也友

好地向我點頭示意,手臂自然地環着她的腰。

“祝你們……百年好合。”我端起自己的酒杯,極力穩住身形。

一杯酒下肚,眼看着她們轉身走向另一桌,我突然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強烈不適,慌亂離場。

回去的路上,出租車電臺裏播放着劉若英的《後來》

如果當時我們能 不那麼倔強

現在也 不那麼遺憾……

電臺呲呲的雜音像是哭訴又仿若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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