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傾南北朝：我的爆笑王妃路》第五章：宮鬥？我只會武鬥
第五章：宮鬥？我只會武鬥
次日清晨，蘇淺淺被丫鬟從被窩裏挖出來，迷迷糊糊地梳妝打扮。看着鏡中被珠翠環繞、華服加身的自己，她還有點不習慣。
“人靠衣裝馬靠鞍，這麼一打扮，還挺像那麼回事兒。”她摸着下巴自戀道。
蕭煜早已等在門外，依舊是一身玄色常服，只是紋飾更顯尊貴。他看到盛裝出來的蘇淺淺，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豔，但很快又被慣有的冷冽覆蓋。
“記住合約第二條。”他丟下這句話，轉身便走。
“知道啦，維護您老的顏面嘛！”蘇淺淺翻了個白眼，提起繁複的裙襬，小跑着跟上。
馬車駛向皇宮，氣氛沉默得詭異。
進宮，謝恩。
金鑾殿上，皇帝看着殿下並肩而立的兩人，一個冷峻挺拔，一個……嗯，看似低眉順眼，但那滴溜溜亂轉的眼睛透露着不安分。皇帝捋着鬍鬚，笑得意味深長：“皇叔，皇嬸，佳偶天成，朕心甚慰啊！日後當舉案齊眉，早日爲皇家開枝散葉纔是。”
蘇淺淺低着頭，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才忍住沒笑出聲。開枝散葉？跟身邊這塊冰山？想想都凍得慌。
蕭煜面不改色，恭敬應道：“謝陛下關懷。”
例行公事的謝恩流程走完，按規矩，蕭煜需去偏殿與幾位宗室王爺敘話，而蘇淺淺則要被引去後宮，拜見皇后與幾位高位妃嬪。
分別前，蕭煜壓低聲音，幾乎是耳語般警告她：“後宮是非之地，謹言慎行，莫要惹禍。”
蘇淺淺衝他眨眨眼，用口型無聲地說：“放、心、專、業、的！”
蕭煜看着她那副“我要開始表演了”的樣子，心頭莫名一跳，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不好的預感到達貴妃的昭陽殿時，應驗了。
皇后體弱，簡單見過後便讓衆妃自便。如今後宮風頭最盛的，當屬育有皇子的李貴妃。此刻，她正端坐在上首，享受着衆妃嬪的奉承，目光落在剛剛行禮的蘇淺淺身上，帶着毫不掩飾的審視與輕蔑。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庶女，竟攀上了淮安王那般人物，真是走了狗屎運。
“早就聽聞淮安王妃……性情率真，”李貴妃慢悠悠地開口，語氣裏的嘲諷幾乎凝成實質，“今日一見，果然……與衆不同。只是這宮裏的規矩，不比民間，王妃還需多多學習纔是。”
旁邊一個依附貴妃的嬪妃立刻接話：“是啊娘娘，聽聞王妃昨日在府中還……動了手？這若是傳出去，只怕有損王爺清譽。”
蘇淺淺心裏門兒清，這是來找茬了。她抬起頭，臉上堆起一個憨厚又帶着點侷促的笑容：“貴妃娘娘說的是，臣妾自幼疏於管教，是有些笨手笨腳的。以後一定跟娘娘好好學學規矩。”
她這話聽起來謙卑，但配上她那“真誠”的眼神，總讓人覺得哪裏怪怪的。
李貴妃被她這直白的“笨手笨腳”噎了一下，隨即笑道：“既然知道自己不足，便該時時警醒。譬如這奉茶，便有諸多講究。”她示意宮女，“去，將本宮那套最喜歡的雨過天青瓷茶具取來，讓淮安王妃……學習學習。”
宮女很快端來一個托盤，上面放着一套釉色清透、薄如蟬翼的茶杯，一看就知是價值連城的珍品。
李貴妃示意蘇淺淺上前拿起茶杯，學習奉茶姿勢。
蘇淺淺“乖巧”地上前，心中冷笑：想用易碎品坑我？讓我當衆失儀？
她伸出手，看似小心翼翼地去拿那隻最精美的茶杯。就在她的指尖即將觸碰到杯壁的瞬間，她的手腕“不小心”一抖，手肘彷彿無意識地往後一撞——
“哎呀！”
“哐啷！噼裏啪啦——！”
站在她側後方，剛纔那個出言譏諷她的嬪妃，被她這一肘子結結實實撞在胸口，痛呼一聲，整個人向後倒去，連帶撞翻了身後宮女捧着的另一個放置着鮮果點心的托盤！
瓜果點心滾落一地，汁水淋漓。而蘇淺淺自己，則“受驚”般地猛地縮回手，手指“恰好”勾住了托盤邊緣——
整個托盤連同那套珍貴的雨過天青瓷茶具，被她“帶”得飛了出去，劃過一個優美的拋物線，然後——
“啪嚓！！！！”
清脆無比的碎裂聲，響徹整個昭陽殿。
那套李貴妃心愛的茶具，在她面前，摔得粉身碎骨，碎片濺了一地。
殿內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滿地碎片，又看看一臉“驚慌失措”、“泫然欲泣”的蘇淺淺。
“臣妾有罪！臣妾有罪！”蘇淺淺撲通一聲跪下（跪得毫不走心），聲音帶着哭腔（擠出來的），“臣妾……臣妾實在是太緊張了！手滑！都怪臣妾這笨手笨腳的毛病！毀了娘娘的心愛之物，臣妾萬死難辭其咎！”
她一邊“請罪”，一邊用袖子掩面，肩膀聳動，看似哭得傷心，實則躲在袖子後面笑得肩膀直抖。
李貴妃氣得臉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指着蘇淺淺，你了半天，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能說什麼？說對方是故意的？可蘇淺淺那“笨拙”、“驚慌”的樣子演得十足！而且是她自己先提出讓對方“學習”奉茶，用的是易碎的珍品！真要追究起來，她也有失察之責！傳出去，反而顯得她這個貴妃心胸狹窄，故意刁難新婦！
這啞巴虧，她喫定了！
“你……你……”李貴妃你了半天，最終從牙縫裏擠出一句，“罷了！一套茶具而已！起來吧！以後……好好學規矩！”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喉嚨裏吼出來的。
“謝娘娘寬宏大量！”蘇淺淺立刻“破涕爲笑”，麻溜地站了起來，還不忘“貼心”地補充一句，“娘娘您人真好，怪不得陛下如此寵愛您呢！”
這話聽在李貴妃耳裏，簡直是赤裸裸的諷刺！她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背過去。
……
當蘇淺淺終於從昭陽殿出來，與等在宮門外的蕭煜匯合時，蕭煜明顯感覺到周圍宮人看他王妃的眼神……充滿了敬畏和……一絲同情？
“怎麼回事？”馬車上，蕭煜蹙眉問道。他隱約聽到了昭陽殿方向的動靜。
蘇淺淺舒舒服服地靠在軟墊上，抓起旁邊備着的糕點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說：“沒什麼，就是不小心，把李貴妃最喜歡的一套茶具，‘物理超度’了。”
蕭煜：“……說人話。”
“就是摔碎啦！”蘇淺淺拍拍手上的糕點屑，一臉無辜，“她想用那玩意兒坑我，我就‘笨手笨腳’了一下，順便給了那個嘴賤嬪妃一肘子。效果不錯，貴妃娘娘差點氣成河豚。”
她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一遍過程，尤其是自己如何“驚慌失措”地毀掉茶具，又如何“真誠”地誇貴妃人好。
蕭煜聽着，臉上的冰霜漸漸融化，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抽動了一下。他看着眼前這個一邊喫東西，一邊眉飛色舞講述自己“壯舉”的女人，腦海中浮現她在昭陽殿“大殺四方”的畫面……
雖然方式粗野，毫無技術含量，但……莫名地解氣。
他垂下眼眸，掩去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再抬頭時，已恢復平靜，只是淡淡評價了一句：
“胡鬧。”
但這一次，語氣裏似乎少了幾分斥責，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意味。
這個蘇淺淺，好像……真的有點意思。
（第五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