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爾:嗓子估值一億英鎊,唱哭全世界的她,終於不再被傷害
撰文 | 玉錦源
編輯 | 1號嘮嗑員
2022年3月18日,倫敦體育館,燈全滅了。
3秒後,一束追光劈下來,黑色禮服像夜色一樣垂墜。
阿黛爾只往前走了半步,她的麥克風一伸“Hello, it’s me…”
阿黛爾的第一句歌詞,就讓現場的2萬人瞬間淚崩。
一秒之內,她的名字飆到了Twitter熱搜前十。
當天熱搜榜被同一個名字屠榜:阿黛爾。
有人說,阿黛爾只要站在那裏唱歌,就能讓全世界都爲她自動靜音。
這就是阿黛爾的魔法。
她不需要炸場、不需要換裝、不需要墊音。
她只要開口,全世界都會爲她的嗓音傾倒。
從北倫敦廉租房的破卡拉OK,到格萊美金色大廳的穹頂;
從200斤被羣嘲的“胖妹”,到16座留聲機加身的“女王”;
從把前任寫成全球KPI,到用一鍋英式roast治癒3000萬粉絲。
阿黛爾用了37年的時間,把“流量”兩個字,活活唱成了“留量”。
可你如果以爲這只是“老天爺賞飯喫”,那就低估了這位胖姑娘親手改命的狠勁。
阿黛爾那副被上帝吻過的嗓子,是先被命運掐住了脖子,之後才學會在痛苦的縫隙裏呼吸。
這一切,都要從她的童年“被拋棄”的經歷說起。
一、
1988年5月5日,阿黛爾出生在倫敦托特納姆。
她父親在碼頭搬箱子,母親在酒吧端盤子,她家窮到交完房租只剩幾枚硬幣。
阿黛爾2歲那年的一個凌晨,父親酗酒家暴,把電視機砸向母親。
隨後摔門而去,從此消失。
那是阿黛爾最後一次見到父親。
此後,酗酒、家暴、重男輕女,成爲她對“父親”二字的全部註腳。
她說: “我不知道父親是做什麼用的,因爲我從來就沒有一個父親。”
母親抱着她搬到一家折扣超市樓上,靠給人刷酒杯維持生計。
母女倆住在9㎡廉租房裏,廚房和馬桶之間只隔一道簾子。
冬天還沒有暖氣,她們能抱着熱水袋驅寒。
4歲那年,阿黛爾第一次開口唱歌,唱的是《Someone Like You》裏那句:
“Never mind, I’ll find”,她唱得整棟樓都亮燈了。
鄰居來敲門抱怨說:“能讓她小點聲嗎?”
母親卻聽出了阿黛爾金子般的音準,開始支持她唱歌。
阿黛爾9歲時,母親撿到一臺破舊的玩具卡拉OK,滿心歡喜地帶回家交給了她。
玩具卡拉OK只剩下半截天線,銅絲還裸露在外面。
阿黛爾拿膠帶纏成話筒,每天放學後就在家唱到凌晨。
周圍有鄰居投訴,母親就挨家挨戶道歉,回來後卻對她說:“唱吧,寶貝。”
在阿黛爾14歲那年,母親舉債送她進入全英國最貴的 BRIT School讀書。
學校的入學面試那天,阿黛爾清唱的是《Heart of Glass》。
當時她的歌聲被考官稱讚爲:“這孩子的聲帶裏有風暴。”
16歲時,阿黛爾寫下《Hometown Glory》。
她用的鋼琴是學校倉庫裏斷了一根弦的廢琴。
因爲買不起紙,她只能把歌詞寫在超市收銀小票的背面。
多年之後,阿黛爾再次談到這首《Hometown Glory》時,她說:
“我唱的不是倫敦,是我媽媽用骨頭爲我撐起的故鄉。”
沒人能想到,阿黛爾這段被拋棄的童年經歷,會成爲她未來讓幾十億人共振的發射臺。
二、
2006年,阿黛爾的好友把她的《Hometown Glory》隨手丟在了網上,那首歌三天點擊破50萬。
XL Recordings唱片的老闆理查德·拉塞爾發郵件問她“簽約嗎?”
當時阿黛爾正在麥當勞炸薯條,郵件驚得她差點把整筐薯條倒進垃圾桶裏。
她的第一反應是:“騙子別鬧了,我還得打工交房租。”
2008年,阿黛爾愛上大她10歲的奈德。
這個男人會寫詩、會做飯、會帶她看日出,還會在她生日那天把玫瑰塞,滿冰箱。
阿黛爾以爲自己找到“童年父愛缺席的替代品”。
她寫《Chasing Pavements》奈德向告白示愛。
結果三個月後,奈德劈腿,對象還是阿黛爾最好的朋友。
這個男人臨走時,還甩給阿黛爾一句:
“你給的掌聲,不如她的新鮮。”
失戀那天,阿黛爾傷心地在酒吧喝酒。
回到家後,她一邊哭一邊對空氣說:“她該放手,還是接着一條路走到黑。”
當夜她寫下《Chasing Pavements》。
當時阿黛爾只是沉浸在失戀之中,根本沒有想到,這首歌會把她直接送進格萊美。
2008年,19歲的阿黛爾,首張專輯《19》在全球賣出900萬張。
憑着《Chasing Pavements》她奪得了“格萊美最佳新人”。
頒獎禮上,有記者挑釁阿黛爾:“寫前任的歌讓他付版權費嗎?”
她吐着菸圈笑着說:“放心,他每聽一次,就得給買一次自己的棺材”。
如果你以爲阿黛爾只會“拿嗓子開天闢地”,那就太小看她“拿心碎造宇宙”的本事了。
2009年,第二任男友訂婚,給阿黛爾發來了請柬。
阿黛爾盯着燙手的請柬,心痛交織着憤恨,她把指甲都掐進了掌心裏。
當天,她又一次因失戀而喝到斷片,回到家她把鋼琴蓋砸得咚咚響。
四個小時後,《Someone Like You》被阿黛爾寫出來了。
錄音室裏的製作人聽完《Someone Like You》,激動地把咖啡杯子摔在地上:
“這女人,要把全球失戀者集體火化吧!”
她後來這樣回憶創作這首歌時的感受:“我可以想象,我在40歲的時候,然後再次見到了他,卻只發現他已經有了一個漂亮的老婆和懂事的孩子,他的生活看上去十分美滿,而我卻仍然隻身一人。這首歌講述了這種情況,而我很害怕想到這件事。寫這首歌的時候,我感覺非常痛苦和孤獨。”
2011年全英音樂獎,阿黛爾阿演唱了《Someone Like You》,表演震撼全場。
之後,英國首相卡梅倫在公開場合,都稱讚阿黛爾是英國文化的驕傲。
那一年,《21》橫掃6項格萊美,賣出3100萬張, Billboard 連冠24周,打破麥當娜紀錄。
但沒人知道,獲獎那夜的慶功宴後,阿黛爾在洗手間裏哭到乾嘔。
她給母親打電話說,她贏了全世界,爲什麼還像是被全世界甩掉了?
愛情於阿黛爾,從來都不是糖,是刀。
她一次次把刀插進胸口,再把刀柄遞給世界:“拿去吧,這就是歌。”
三、
經歷過兩次痛徹心扉的失戀後,阿黛爾邂逅了慈善企業家西蒙。
西蒙大阿黛爾14歲,會在演唱會撒粉色紙條,紙條上寫滿了甜蜜的情話:“你是我的天使。”
2016年,兩人祕密結婚。
婚禮那天,阿黛爾穿着高定,還偷偷在婚紗裏套了件利物浦足球隊球衣——西蒙最愛的球隊。
阿黛爾以爲,自己終於把童年缺失的父愛,找回來了;
終於把童年那個漏風的家,補上了玻璃。
阿黛爾在巔峯時急流勇退,6年不發片。
只爲在家做賢妻良母,洗手做羹湯,照顧丈夫和兒子。
可婚後,夫妻二人的事業進展天差地別。
阿黛爾越飛越高,她的一場演出票價收入就高達1億,而西蒙卻像一直在原地打轉。
有一次兩人吵架,阿黛爾差點把格萊美獎盃摔了。
西蒙只是淡淡表示,他配不上她了。
2019年,兩人協議離婚。
律師對阿黛爾說,因爲當初沒有籤婚前協議,所以對方可分走她的一半資產。
阿黛爾痛快地簽字,原來自由也有價碼,只不過她付得起。
後面就有媒體瘋傳,阿黛爾的前夫分走了7億。
2021年1月,正式籤離婚協議那天。
阿黛爾抱着兒子在車庫坐了一夜,車燈沒關,音樂沒開,像把自己放進真空。
其實,真正讓阿黛爾崩潰的,不是錢,是自責。
後來,她在拉斯維加斯舞臺上哽咽:“我答應過兒子給他一個完整的家,但我搞砸了。”
走離婚程序的那些日子,阿黛爾患上嚴重焦慮症。
她只得每天冥想、聲音浴、在浴缸裏讀書,靠舉鐵把焦慮熬成汗水。
之後她暴瘦90斤,被網友罵“背叛大碼羣體”。
她回懟:“我是爲了自己的健康,不是爲了迎合誰的審美。如果我能讓自己的身體變得強壯,那麼有朝一日,我也能讓我的情緒和思想變得強壯。”
阿黛爾把全部恐懼寫進專輯《30》,首周84國iTunes第一。
接着,她還把封面剪成黑白側臉:“這張臉不是給你們看胖瘦,是給鏡子裏的自己看,我還活着。”
同西蒙離婚後的一年,阿黛爾收拾心情,重新回到臺上開唱。
2022年1月,拉斯維加斯駐唱,票價炒到3萬刀。
開場前24小時,阿黛爾因爲團隊一半感染新冠,緊急取消。
50萬張票退款,她自掏 2 億補貼機票酒店,被稱“史上最良心鴿王”。
一年後補場,她90鞠躬,長達30秒:“對不起,我把嗓子借給上帝一晚,現在連本帶利還給你們。”
保險公司給她的聲帶估值1億英鎊,她卻說:“我只想做媽媽,不是機器。
事實上,阿黛爾的“天價聲帶”,之前就出過很嚴重的狀況。
四、
早在2011年,波士頓巡演時,阿黛爾唱到《Set Fire to the Rain》副歌部分。
她就感覺自己的喉嚨像被碎玻璃劃開了。
之後醫生就給出診斷:聲帶出血,還有息肉,如果再唱一次就永久失聲。
當時阿黛爾被迫取消200場巡演,損失1500萬英鎊。
那天夜裏,她一個人坐在酒店浴缸,把整張臉埋進冷水裏,憋到極限才抬頭。
手機裏有無數條信息未讀,“取消巡演=違約 1500萬英鎊”、“樂評人等着看你笑話”。
阿黛爾回了一句話:“命重要。”
喉嚨手術那天,醫生在她喉嚨裏縫了17針,術後阿黛爾禁聲3個月。
她在家貼便利貼:“不要說話!”
她兒子把玩具電話遞給她,她卻只能搖搖頭。
經歷過那次喉嚨手術之後,阿黛爾雖然仍然在唱歌,但是她也越來越關注自己的身體和內心。
對於這一切的痛苦與疲勞,阿黛爾感慨地說:“我懷念自己成名之前所擁有的一切。”
2024年, 阿黛爾宣佈,她將無限期暫別舞臺。
她說:“我想學種菜,也許下一張專輯叫《37》,也許叫《媽媽去菜市場》。”
粉絲在說:“等她發新歌,我娃都上小學了。”
她笑着回應,別急,讓時間等她。
當全球等她發片,阿黛爾卻在家帶娃做飯,打卡菜市場。
倫敦的菜市場,她穿15英鎊的T恤買菜,攤主沒認出來,多找2鎊零錢,她當場塞回去:
“別讓我上熱搜,阿黛爾貪小便宜。”
從被父親拋棄的貧困2歲女孩,到讓4萬人自動靜音的倫敦女王。
阿黛爾用37年的時間證明:痛苦不是終點,是燃料;傷口不是恥辱,是出口。
阿黛爾站在那裏,一身黑裙,麥克風一架,就把全世界的玻璃心唱成鑽石。
所謂“人間清醒”,不過是把深淵當跑道,把眼淚當勳章,把每一次“被拋棄”活成“我回來了”。
阿戴爾每一次都把最痛的隱私,撕裂給世界看,而世界回贈她一座座留聲機。
可她卻不稀罕神壇,只想做回那個“在菜市場討價還價”的普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