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大兒自縊,二兒入獄,大女兒失聰,唯有小女兒命好點
撰文/顏錦
編輯/1號嘮嗑員
金庸:大兒自縊,二兒入獄,大女兒失聰,唯有小女兒平安順遂
兒女死的死殘的殘,金庸四個孩子的悲劇命運,或許都怪他的婚姻
1976年10月的一天,金庸正伏案工作,他正忙着寫一篇社評。
工作人員在外等候排版,明早要見報。
突然,寂靜的室內響起急促的電話鈴聲,他接起話筒,通話時長不過十幾秒。
只見金庸緩緩放下聽筒,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臉色煞白。
足足半個小時後,金庸才回過神來。
他回到桌邊,繼續寫社評,邊寫邊淚流不止。
這個電話,是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打來的。
說他19歲的兒子,查傳俠,在校上吊身亡。
正值青春年少,讀着名校,作爲武俠大師的兒子,前途自是不可限量。
爲何他會選擇絕路?
這事,還得從金庸的婚姻說起。
一、
1947年,杭州。
23歲的金庸,在《東南日報》當記者,主理《咪咪博士答客問》欄目。
在被讀者問及什麼鴨味道好時,金庸回答:脖子堅挺,羽毛豐滿。
可偏偏有一個叫杜冶秋的年輕人擡槓:南京板鴨脖子無毛,可偏偏味道好極了。
金庸看了信,也不生氣,反而覺得對方有趣。
他去拜訪對方,見到一位妙齡少女,青春靚麗,一眼萬年,就此沉淪。
那是杜冶秋的姐姐,杜冶芬。
17歲的她,情竇初開。
遇到金庸這熱烈的目光,又見他談吐不凡,才華橫溢,也墜入情網。
次年,兩人完婚。
本以爲才子佳人,會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可他們的婚姻,只維持了三年。
婚後,金庸跳槽到《大公報》,被派往香港,杜冶芬一同前往。
可人生地不熟,杜冶芬不懂粵語,金庸整日忙於工作,無暇陪伴。
且那時候,金庸收入有限,過慣了富貴日子的杜冶芬,無法忍受。
便耍起大小姐脾氣,徑直回了杭州。
1952年,金庸在登報聲明,結束跟杜冶芬的婚姻關係。
多年後,金庸回憶起這段感情,依然耿耿於懷:“她背叛了我。”
才子多情,也容易吸引美女。
那時候,金庸開始在報紙上連載小說《書劍恩仇錄》,妙筆生花,文筆優美。
19歲的朱枚,便默認這個能寫出如此俠肝義膽的筆者,也自帶俠客精神,對金庸傾心不已。
她把對金庸的欽慕化成一封封書信,少女的心思,原本只是一種寄託。
沒想到,自己的偶像居然給自己回了信。
一來二去,兩人見了面,定了終身。
出身名門,長在國外,朱枚的家世比金庸好上太多。
可她不顧家人的強烈反對,嫁給了大她11歲的金庸。
很快,生下長子查傳俠。
可嫁給偶像,並不是幸福的開始。
二、
朱枚生下大兒子後沒多久,聽到金庸在狂追電影明星夏夢。
她的反應倒是出乎人意料:不吵不鬧,對此很篤定:他會喫癟。
夏夢究竟有多美?
金庸曾說:“西施怎樣美麗,誰也沒見過,我想她應該像夏夢才名不虛傳。”
倒不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夏夢的美是公認的,清新脫俗,氣質不凡,人稱“東方奧黛麗·赫本”。
金庸第一次見到她,不禁心蕩神搖,不能自持:
“生活中的夏夢真美,其豔光照得我爲之目眩;銀幕上的夏夢更美,明星的風采觀之就使我加快心跳,魂兒爲之勾去。”
爲她丟了魂的金庸,整日追在人家屁股後面,早將家中的妻兒拋之腦後。
他對夏夢大獻殷勤,還特意跳槽到電視臺當編劇,爲她量身打造了劇本《絕代佳人》。
可惜無論金庸怎麼努力,夏夢都不曾給過回應。
她早就嫁給了銀行家林葆誠。
對方年輕有爲,帥氣多金,夫妻感情穩定,恩愛一生。
抱不得美人歸的金庸,悻悻而歸。
朱枚倒是不計較,畢竟,誰都有做美夢的時候。
兩人繼續過着平凡日子,娃生了一個又一個。
1959年,在他們結婚三年後,金庸遇到中學同學,沈寶新。
兩人把酒言歡,敘舊交談,金庸感慨上頭的主管罔顧事實,“畝產3萬斤,這怎麼可能?但他們就是要求我們這樣把新聞發出去。”
作爲媒體人,怎麼可以不講真話?
但人在其位,又不得不低頭。
恰巧,沈寶新從事印刷行業,知道這個利潤空間大。
於是兩人一拍即合,《明報》就此誕生。
金庸佔8成,負責主筆;
沈寶新佔2成,負責報刊的發行與銷售。
對於金庸創業,朱枚自是贊成。
可夫妻倆並沒多少積蓄,朱枚是個有主見的人。
她先是賣了嫁妝,不夠,又回孃家借錢,湊足八萬交給金庸。
金庸白天寫社評,影評,晚上寫小說。
因爲是連載,日日都得更文,忙得腳不沾地,家裏的重擔就全落在朱枚一人身上。
朱枚見丈夫忙不過來,又撿起老本行。
當起了《明報》的第一位女記者,四處採訪。
回到家中,她一手抱着幼兒,一手寫文章;
晚上,招呼4個孩子(2兒2女)睡下後,她坐兩小時輪渡,給金庸送飯。
飯後,兩人共飲一杯咖啡,熬夜加班寫稿,再依偎着回家。
日子雖苦,但一家人勁往一處使,過得甜蜜幸福。金庸的事業也越來越順。
對於朱枚的付出,金庸心裏感激不已。
他多次在媒體面前稱讚妻子:“我這個太太很好,你辦報她也支持,她也不要薪水,來我報館幫我採訪新聞。”
1969年,在《明報》的十週年慶上,金庸再次肯定朱枚的辛苦:
“我妻朱枚每天從九龍家裏煮了飯,送來給我喫。”
可隨着金庸小說的火爆,事業如日中天,他們二人的感情卻開始出現裂痕。
朱枚依舊行事火辣,經常對着公司的事務發表見解。
金庸越來越看不慣妻子的霸道強勢,兩人經常因爲家庭和工作鬧得面紅耳赤,不歡而散。
連金庸自己都說:“我的性格更接近張無忌,過於溫和優柔。而朱枚的強勢,恰恰彌補了我的不足。”
在創業之初,聰明能幹的朱枚是賢內助;
可如今,功成名就,金庸需要的是溫柔體貼的小女人。
恰好,就出現了這麼個人,滿足了金庸內心的幻想。
三、
不願回家的金庸,去咖啡館解悶。
被一侍者認出,她給金庸點了一份火腿扒。
金庸給對方10元小費,這在物資匱乏的年代,可是一筆鉅款。
可這名叫林樂怡的小服務員,卻不爲所動,反而心疼他,寫作不易。
這份溫柔體貼,讓金庸心動不已。
兩人最終衝破道德枷鎖,住到一起。
金庸送她到澳洲留學,給她在跑馬地買了別墅。
直到7年後,金庸很少去報館,連寫的稿子,也是隨從送去報館,朱枚才起了疑心。
一路順藤摸瓜,把出軌的雙方抓了個現形。
面對這攤爛事,朱枚心如死灰。
但又不甘心,自己奮鬥23年,卻被這個23歲的小女孩竊取成果。
可是,驕傲如她,又怎麼容得下丈夫的變心。
只有離婚一條路可走了。
可我也不能就這麼便宜了她!
朱枚對金庸只提了2個條件:
一、要一筆補償;
二、林樂怡必須絕育,此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金庸答應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
就在夫妻二人離婚期間,一則噩耗傳來。
他們的大兒子查傳俠,在美國自縊身亡。
這也就出現了開頭那一幕,金庸聽聞噩耗,痛不欲生。
查傳俠是他最愛的孩子,從小聰慧,文思敏捷,頗具文筆大家風範。
11歲,他就在報紙上發表文章《我的人生是爲了什麼》。
老師見這娃有點憂鬱厭世,便好意提醒金庸,金庸不以爲意。
反而覺得,兒子具備了文人該有的細膩。
14歲,他又寫了一篇文章,大意說:人生實苦,了無趣味。
那時,便有了出世的想法。
19歲,他去美國留學,遭遇女友出軌的打擊,後又驚聞父母離婚。
他也曾給父親打電話,努力勸解,可金庸執意要跟小女友在一起。
心灰意冷,雙重打擊之下,查傳俠選擇自我了結。
自己犯的錯,卻要孩子來承擔。
直到老年,金庸都不能原諒自己。
二兒子查傳倜,雖然長得最像金庸,但性格上,一點都沒遺傳到父母的優點。
他不愛學習,缺乏耐心。
金庸安排他去英國學會計,回國管理家族賬務。
但他卻心不在此,後來他師從蔡瀾,轉戰美食領域。
他喜愛收集唱片,卻擅自將一張價值僅爲115港元的唱片,撕去商標,偷偷放入自己揹包中。
被當場抓獲,扭送至警局。
事件一經曝光,羣衆憤怒,大家議論紛紛:
金庸事業如此成功,在子女教育上,卻如此失敗,實屬不該。
其實,身教大於言傳。
教育,並不在於父母說了什麼,而在於父母做了什麼。
成長於家庭長期不睦的氛圍中,沒人關心,也缺乏基本的價值是非觀,纔會有查傳倜這種不勞而獲的行爲吧。
也有人猜測,這是他對父親不負責任的一種無言反抗,讓金庸顏面盡失,他做到了。
最慘的是大女兒查傳詩。
在她幼年時,金庸因爲一支筆,無意間闖下大禍,收到死亡威脅,舉家搬到新加坡避難。
查傳詩生病發燒,當地的醫生用錯了藥。
導致她雙耳失聰,再也聽不見世界的聲音。
但她自強不息,積極學習手語,重新融入主流社會。
上完大學後,她回香港當了電視臺的記者和編輯。
卻在婚姻問題上,跟父親唱起了反調。
她執意要嫁給一個二婚男,無論金庸如何阻撓,她都不爲所動。
甚至不惜與父親反目,惹得金庸很是痛心。
曾經的過往,現世報到孩子身上,讓金庸有苦不能言。
剩下的小女兒,在繪畫上頗有天賦,還曾舉辦過個人畫展。
事業順利,婚姻上也沒讓金庸操過心,是他唯一覺得慰藉的孩子。
四、
金庸這一生,寫盡俠骨柔情。
給無數成年人,編織了一個又一個絕美愛情的幻境。
自己也足夠幸運,他如願跟初戀杜冶芬成婚;二夫人朱枚又對他的事業協助良多;
小妻子比他小29歲,一直溫柔細心地照顧他的生活起居,一直到他生命的盡頭(94歲)。
可離婚後的朱枚,就沒這麼幸運。
她一個人過,孤苦伶仃,金庸好幾次提出要去資助她,都被她拒絕了。
她一直沒有原諒金庸,也沒有放過自己。
孩子們跟金庸走得近,她連孩子也一併排斥。
63歲的她,死於肺炎,沒有親屬探望,沒有朋友往來。
死後無人認領屍體,醫院通過打廣告,才知這是金庸曾經的夫人。
林樂怡看起來是人生贏家。
可是年紀輕輕,就失去當母親的資格,人生的完整度被剝奪。
不知道如今的她,會不會後悔,當初年輕又任性。
他的四個孩子更可憐,從小生活在父母的戰火中,極度缺乏安全感。
有的,找不到人生存在的意義;
有的,不知社會規矩;
有的,竭盡所能跟父母鬥爭,把他們小時候受過的傷,又還給父母。
俗話說得好,“福不可盡享,利不可全佔”。
你不能只拿好處,而委屈全靠邊。
如果不敬畏因果循環,即便你福報不斷,惡報也有可能出現在兒孫輩上。
所謂因果不虛,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